林岁岁只看了石晋楼一眼,就转回了身。
她的目光从林景涯和林湘莹的脸上一一掠过。
再一想到身后越走越近的石晋楼,她就头皮发麻。如果两方人马继续僵持下去的话,那么林景涯和林湘莹……乃至林家说不准都要倒大霉了!
林岁岁知道林湘莹太讨厌自己了,从十二年前见到她的那天起就开始了,对方觉得她是凭空冒出来分享宠爱的“姐姐”,虽然她在林家毫无地位和存在感可言,但对方就是要孜孜不倦地敌视她,因为哥哥喜欢她,因为爸爸喜欢她。
她不舒服,对方就舒服了。
林岁岁承认她现在确实不太舒服,但林湘莹也未必就会真的舒服!
她倒不会不知量力的觉得石晋楼会给她撑腰,为她出头什么的,只是林湘莹闹事都不会挑场合的——
她和石晋楼的订婚宴。
林湘莹闹她的场,不就相当于和闹石晋楼的场是一样的吗!
石晋楼是什么人?他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林湘莹姑且不说,如果真的波及到叔叔阿姨和林景涯的身上就太过了……
林岁岁清了清嗓子,指了下林湘莹,语气故意严厉起来:“我就是高段位怎么了?你行你也上,可是你不行!你不配说我!我警告你,我是你的姐姐,就算你不承认我也改变不了什么,法律上就是这样的,小心我……”
她的余光已经可以扫到石晋楼的身影了,她顿了顿,又清了下嗓,接着放狠话:“小心我打你!”
不只是林湘莹,连林景涯都愣了。
这还是平时在林家连大气儿都不会出一个的林岁岁?
“但是,”她的话锋一转,“今天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下次再收拾你!给我老实一点!”
她最后放了一句听起来根本不狠的“狠话”之后,又侧过脸看着石晋楼说:“我走了——”
说完她根本不敢看石晋楼,立马对那两个美女保镖使了个眼色,三个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等到那两个美女带她走进了会场后方的房子里,林岁岁才把堵在胸里的一口气长吁了出去。
妈呀!
千钧一发啊……
既然她已经先发制人地“教训”了林湘莹,想必石晋楼也不会真的把林家怎么样了,再怎么说两家刚结成了“准亲家”。
“林小姐,您好,这边请——”
原本守在房子里的佣人们一起走上来和林岁岁打招呼。
林岁岁报以微笑。
“林小姐,请上楼,您注意脚下。”
林岁岁点了点头。
走在旋转楼梯上的时候,林岁岁又回想起刚才的发生的事。
想着想着,她忍不住就轻笑了起来。
她这算不算“狐假虎威”呢?
怪不得狐狸非要找老虎做靠山呢,说实话,“狐假虎威”的感觉确实不错……
但下一秒,林岁岁就轻轻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
她怎么能有这种小人行径的想法呢!
说好听的是“狐假虎威”,说不好听的那……那就是“狗仗人势”啊!
她才不是狗呢!
***
佣人们带着林岁岁进了一间卧室。
卧室很大,经典的后现代装修风格,整体来说时尚简约又不失艺术感。
林岁岁觉得这间卧室最精妙的地方在于天花板上的灯,优美的几何线性,与立体灯光相结合,又柔和又具有层次感。
当然,如果只有装修的话,那么由金属和玻璃为主基调的卧室,未免显得太过于没有人情味。
所以——
佣人正好在她的身边说:“这些都是石先生让我们提前准备的。”
格桑花。
每个冰冷的角落都摆放了一簇格桑花。
林岁岁深深吸了一口气。
满是格桑花的清香。
“林小姐,让我们先帮您换衣服吧?”
是哦,她还穿着花裙子呢。
佣人们小心翼翼地帮她脱下花裙子,正面着她的那个佣人终于忍不住抿唇笑了一下。
林岁岁问:“怎么啦?”
“噗——”那个佣人暧昧地笑出声,“林小姐的身材真好。”
然后连带着其他人也笑了起来。
林岁岁:“…………”
她一下子涨红了脸。
总觉得所有人都在想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呢?
佣人们的笑声只持续了几秒钟,她们就安静地继续帮林岁岁换衣服。
花裙子脱掉之后,又帮她卸妆、洗澡。
林岁岁好几次都说让她自己来,可是佣人们不为所动,每次都回复她一句:“这是我们的工作。”
林岁岁:“…………”
石晋楼这个万恶的资本主义!有钱了不起啊???雇这么多佣人???
好吧,确实了不起…………
佣人们细心地帮林岁岁洗完,拿出提前为她准备好的一件宝蓝色的睡衣,料子很软,款式时尚,还有一条丝带,从她白嫩的脖子垂下去,顺着饱满的事业线一路向下。
“…………”林岁岁很不喜欢这条丝带,她弱弱的,“请问……这条丝带能不能拆掉或者剪掉?”
“嗨呀。”站在她面前的佣人眨了眨眼,“林小姐,您这么好的身材,剪掉多可惜啊。”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