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削的江云廷在五大三粗的延福郡王面前,小鸡仔一般。
延福郡王起初是拉着他往外走去喝酒,见江云廷满脸抵触,居然还想往晏晏身后退。
干脆提起他脖领子,豪爽地说:“没两下子凭什么娶我外甥女,晏晏认你这女婿,想让孤认,得拿出酒量才行。”
王府里的下人都知道王爷好酒,这一回家就拿外甥女婿开刀,都垫着脚伸长了脖子瞧热闹。
等王爷把江云廷拖进酒窖,四下无人,江云廷抱拳求饶:“舅舅,小婿真不擅长饮酒!”
王爷脸一黑,冷冷道:“怎么,你也知道你和晏晏是兄妹名分,不认我这舅丈人?”
江云廷吓得连连作揖:“亲舅舅,我爹和我丈母娘之间,那是他们的事儿,我和晏晏情投意合,您得替小婿做主。”
延福郡王蛊惑道:“爷们之间怎么处感情?酒桌上好好表现,舅舅自然疼你!”
怀着必死的心,江云廷跟着延福郡王去了王府酒窖。
晏晏陪着舅母闲话家常,王妃话里话外点着晏晏要安分守常。
而今嫁人当家主事,想着挣钱没错,
可别和那起没人管得贵妇学着养戏子,包伶人。
晏晏嘴上应付着,心说那得看江云廷的表现喽。
王妃见晏晏心不在焉的,闲话套问江小燕的情况,委婉地表达了自家王爷想见见小燕。
希望晏晏明日家来,把小燕也带回来。
听得舅舅说见过生母,晏晏心里这怨气十足。
她明明在京城有眼线,上辈子居然任由她亲生女儿被人欺凌。
难不成她恨自己爹,连带着对自己也不待见?
就像她都没抱过小燕一样?
王妃见晏晏情绪越来越低落,干脆换话题问问南乐坊什么时候开业。
听说南乐坊的艺人们各怀绝技,一个说书先生打遍南城没对手。
而今南城的混混都会说几段儿书,新段子如雨后春笋一般。
提到生意,晏晏倒是兴致勃勃和舅母聊了起来。
王妃的暖房培育了不少花朵,王妃带着晏晏边赏花,边闲聊。
原本说笑再用些茶水点心,光景过得就快。
眼看着天黑,喝酒那爷俩也没见散。
突然管家慌里慌张跑进来,单膝跪地禀报:“娘娘,表姑奶奶,快去酒窖瞧瞧去吧,王爷和表姑爷喝多了,这会儿在酒窖摆香案要拜把子呢。”
王妃素来一张波澜不惊的脸,这会儿眉毛立起来多高。
晏晏气得抬脚就往酒窖去,这江云廷不是存心要占自己便宜吗?
娘俩几乎一溜小跑往酒窖赶。
王妃娘娘一对金莲走路本就慢,晏晏几乎是连扶带拽,才把她带进酒窖。
空酒坛子,空酒碗,扔了到处都是。
满脸通红的延福郡王和红头胀脸的江云廷并排跪在桌案前。
面前香炉还真插了三根香。
延福郡王醉醺醺地说:“我是大哥。”
江云廷迷迷糊糊地说:“我是二弟!”
见晏晏过来,这货一把拉住晏晏,开心地说:“你是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