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和江云廷跟着一众学徒照料他到深夜,汉子这才出了些汗,或许要退热。
把晏晏送回房去歇着,江云廷哪敢睡?
不情不愿在晏晏耳边说句:“今晚哥得伺候病人,明晚好好陪你。”
这货在晏晏饱满的小嘴上轻轻啄上一口,狠狠心去前院了。
晏晏站在房门口发懵,不是说以兄妹相处,他怎么还有那想法?
这亏了今儿个来个重伤患,不然今晚可怎么过?
江家医馆临街的一排房子,灯火通明。
有了晏晏忽悠来的冰块,快天明的时候,汉子这烧才渐渐退去。
这么严重的伤筋动骨,能捡条命都算是幸运。
妇人哭哭啼啼,心里明白当家的恐怕下半辈子都得是残疾。
第二天天明时,医馆又一阵乱,汉子乡下的母亲带着小儿子赶来见大儿子“最后一面”。
江云廷揉着疲倦的眼,叮嘱乡下婆婆和那小伙轻声一点,汉子这会儿才睡着,估计醒了,是能说几句话的。
哪知道这婆子哭了几声“大壮,我苦命的儿”,抬手就给妇人一耳光。
瞪眼道:“你个丧门星,克夫命,赶紧把东家赏的十两银子交出来,还想带着我严家的钱改嫁不成?”
晏晏昨晚心事重重也没睡好,一早起来去前院,想看看那汉子醒没。
李妈妈跟在后面叨叨:“姑奶奶快让姑爷回房吃了早饭补一觉,您陪他歇会儿好好解解乏。”
晏晏一眼就认出那婆子带来的小伙,他们是烔城严家镇的人,叫严二虎。
上辈子那严进士的老婆儿子,带着不少年轻人打上门来,把晏晏赶出了严家。
就是他打伤了李嬷嬷。
晏晏咬牙笑了下,挤上前扶起被打翻在地的媳妇,冷脸威胁道:“这是京城,仔细我们报官。”
严二虎更横,撇嘴仰头不屑地说:“我本家哥哥可是大官!”
晏晏双手掐腰骂道:“大官?我亲娘舅是郡王爷,不信你们打听打听去,给老娘滚!”
几个学徒有晏晏撑腰立刻横起来,大声应道:“师娘安心,谁敢撒野,我们打他一顿再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