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迎过来行了一礼:“大姑奶奶,太太带着轿子来接您回家。”
顾晏晏冷笑下走到前院铺子门口。
顾太太声情并茂地拉着晏晏的手哭道:“当初是母亲自私了些,命人把你和娇娇的花轿抬错,是因为娇娇已经被姓杜的骗了身子。”
“母亲原想严进士科举出身,比那靠着家里的杜梓仗也不差,没想到害你被抬进这江湖郎中家。”
“快随母亲回家,你这侯府嫡女,哪能下嫁给乡下郎中。”
顾太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脸上的脂粉被冲刷出两条沟渠。
眼角纹路里的粉,在她卖力的表演下,揉搓成了粉球,顺着沟渠滚落,再裹上鼻涕。
看得晏晏直恶心。
晏晏不耐烦地推开周氏,淡淡道:“母亲好歹也是身上有诰命的夫人,别在平民堆里丢人了。”
“有京兆大人做主,我又不是与人私通,认命便是。”
说罢吩咐伙计:“虎子,送顾太太回去,别忘了讨赏。”
虎子笑嘻嘻过来,请个安说:“亲家太太请吧,我们老板娘吩咐小的送您回府。”
周氏推开虎子,急道:“母亲知道,你得知实情后就和那乡下脑袋分开住了,在这买个破院子,哪如咱们侯府高房大屋的,你那闺房,母亲给你留着呢。”
“母亲再有错,也是把你从六岁养到十六岁出嫁,哪能不疼你?”
顾太太换了套路,晏晏立刻配合她温柔地笑笑说:“让娇娇住吧,我那屋子宽敞,又有水,适合她养胎。”
“姓杜的跑我门上来求亲,可是把屎盆子都扣娇娇头上了,怕是娇娇不好往杜家嫁。”
“还有那姓严的,也来我这儿编排了母亲一顿,好不好咱们都是顾家的人,哪轮到外姓人品头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