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雪被气的呼吸急促,也顿时口不择言起来:“喻默才不是你的东西!我看真正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是你才对!你以为他真的喜欢你吗?
你知不知道,他陪我走过了整个青春期,我是他情窦初开的时候遇见的第一个亲密的异性!那叫什么?
叫初恋!男人的初恋是无可替代的!你绝对想不到那个时候我们有多如胶似漆,他每天见不到我就会着急,有人欺负我还会替我出头,他看不得我受一点儿委屈,温柔的恨不得把我捧在手心里!”
林檬没说话。
宫雪见她瞳孔收缩,还以为她被刺激到了,无话可说了,禁不住越发得意的笑起来:“虽然我当初是伤害过他,但是只有被最亲密的人伤害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吧?
他现在对我越冷漠,就说明他当初越是在意我。
其实在他的心里还是一直惦记着我的,只不过是碍于他那位又凶又冷血的母亲的情面才不得不跟你逢场作戏,要不然他为什么阳奉阴违的戴一只根本不是蒂凡尼的戒指出来陪你见家长呢?”
林檬的瞳孔收缩到了极致。
就在宫雪洋洋得意的时候,林檬倏地闪开了,一旁的桌上有一把裁纸刀,是刚才拿来拆快递用的,她劈手将裁纸刀拿了起来,推出刀刃,猛地对准了宫雪的脸。
裁纸刀是新买的,很锋利,将宫雪的头发割断了一簇,她吓得尖叫了起来,面无人色的往后退。
林檬攥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逃开。
“你怎么敢这么堂而皇之的把你对喻默做的那些龌龊事情说出来!”
她厉声道:“你怎么敢提!我现在就划花你的脸!”
“你疯了!你疯了吗!”
宫雪当即被吓哭了,死命的挣扎:“报警!快报警啊!”
“报警?
你换喻默的药,让他差点儿变残废警察都没管,我不过在你脸上区区划上一刀,警察会管吗?”
林檬冷笑不止:“不仅警察不会管,在座的喻默的朋友,没有一个人会管你!你不是挺能耐吗?
不是很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吗?
你会付出代价的!”
宫雪吓呆了,用余光扫了一眼身后坐在沙发上的几个人。
那几个人似乎是从他们的对话中听懂了些什么,纷纷用难以置信和愤怒的眼神光看过来,却没有一个人上来阻拦。
宫雪顿时感到浑身发冷。
裁纸刀在她的鬓边凉凉的擦过,她突然发了疯一样的尖叫起来,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翻手猛地推开了林檬,那裁纸刀在林檬的手心里反转了一下,险些脱手,林檬试着去抓,指尖在刀刃面擦过,她轻轻地“嘶”了一声。
“林小檬!”
这时,喻默赶到了基地门口,他猛地推开门冲进来,冲到林檬身边一把抓住了少女流血的手指。
宫雪与喻默擦肩而过,被男人撞得趔趄了一下。
至始至终男人都没有看她一眼。
她呆呆的望着那边儿心急如焚的喻默。
“创可贴,钟响去找创可贴给我!”
喻默吼道。
“哎好,我这就去!”
钟响连忙道。
宫雪在一旁弱弱道:“喻默……我,我……”她倏地长长的啜泣了一声,楚楚可怜道:“我就是想来表达一下我的善意,可是林檬她,她就要划花我的脸,刚才我是为了自卫,她的手指什么的是她自己弄伤的——我的脸也伤着了,我——”她下意识的抬手去捂脸颊,可她摸了一阵,却发现脸上什么伤痕也没有。
可刚才裁纸刀明明跟她的脸接触了!难道……难道是刀背?
!
这时,钟响已经把创可贴拿来了,喻默利索的将创可贴撕下来贴在林檬的手指上,绕了半圈儿粘好,确认不再出血了,这才轻轻地松了口气。
宫雪在一旁不被搭理,她又不死心的喊了一声:“喻默……”
“你还不走吗?”
喻默猛地抬眸看向她,微微咬牙:“趁我还没发火。”
宫雪哆嗦了一下。
她从没见过喻默这么凶的样子。
即便是以前替她出头,跟班上的男生起冲突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过。
所以在她的印象中,喻默一直是一个温柔似水的人。
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会这样呢!她的喻默去哪儿了!被谁带坏了!
她咬紧了嘴唇,抓起手提包含泪跑出门。
—
这场闹剧的后遗症就是整整一晚上喻默都没有给林檬好脸色看。
林檬也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儿过于冲动了,心底发虚,于是是夜,她洗完澡换了她最喜欢的毛绒睡衣,就抱着她的大抱枕往喻默的卧室‘负荆请罪’去了。
“咚咚咚”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儿,门里没动静。
“喻默!”
她又扯着嗓子叫了一声,里面还是没动静。
林小檬顿时觉得自己的耐心告罄了,抬脚就冲着门狠狠的踹了过去。
“开门啊喻默!”
她气急败坏的说:“我数三二一,你不开门!我就再也不来找你了!”
放完狠话,林檬就在心里开始默数。
“三、二、一……零点八,零点七,零点六五……”她数了半天,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一转身倚在喻默的房门上哀嚎:“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啊,她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还不能还个手吗?
就算不为我自己,也为了你吧,凭什么她那么伤害你都不用付出代价啊!”
顿了顿她更委屈了,捶了一下门道:“再说了,她这么有底气!还不是因为你找不到我们的戒指啊!她还觉得你对她旧情难忘呢!这能怪我吗!”
门里仍然悄无声息。
林檬气急败坏:“行啊!随便你好了!你要是觉得我不对,那大不了就分手好了!对!分手!”
说完,她抱着她的抱枕雄赳赳气昂昂的原路返回。
刚一扭头,就看见喻默端着茶杯从楼梯下面儿走了上来。
林檬:“……”
她震惊的回头看了一眼,登时尴尬的飞起。
敢情……房间里没人。
那她刚才鬼吼鬼叫半天——
林檬瞬间闹了个大红脸,一埋头就要冲进卧室锁门。
喻默挑了挑眉,抬手拎住她的后领子,轻而易举的给她中途截胡,然后一弯腰单手将她抱了起来,扛到了肩膀上。
“啊呀你干嘛呀!”
林檬像个搁浅的鱼似的直蹬腿儿:“放我下来!”
喻默在她的腰下边儿拍了一下,沉声道:“不准动,再动揍你了。”
林檬瞬间僵住。
喻默就这么扛着她进了卧室,然后带上了门。
坐到喻默的床上,林檬抱着她的大抱枕,吊着眼睛看男人,男人把茶杯搁在床头柜上,这才转过身来,抄着手臂居高临下的回望。
“你说的话呢,我都听见了。”
喻默面无表情的说。
“那你……”林檬猝然心虚:“你……有什么感想?”
“感觉你一点儿数都没有!”
喻默勃然大怒:“我气的是什么?
是你吼她吗?
我不知道谁是我女朋友吗?”
林檬:“哎……这个……那她还说她是你的初恋呢!她说男人的初恋都是不可替代的!”
喻默哼了一声:“初恋?
不好意思,我开窍晚,十九岁才有初恋,那时候我初恋发育都没发育完,在网吧门口平地摔了个大马趴,模样绝美,我一眼就看上了。”
林檬:“……那你口味儿还挺重的哦。”
“你现在厉害了,还学会舞管制刀具了,你怎么那么牛呢?
要不要给你个丈八长矛耍一耍?”
喻默越说越生气,都给她气笑了:“割到手怎么办?
伤着别的怎么办?
你还打不打比赛了?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林檬:“……”
她的底气都被抽没了,无言以对的羞愧着。
“手还疼不疼了?”
喻默数落够了,往床上一坐,恶声恶气的问。
“不疼了。”
林檬乖乖的摇头,转而拍了拍胸口:“心有点疼,你骂人好凶哦。”
“你心疼个鬼。”
喻默去捉她的手说:“我倒是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你以前肯定没有这么凶过宫雪,宫雪说你对她可温柔了,如胶似漆,亲密无间,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林檬酸溜溜的说:“所以说你就只会凶我,我看你是压根就没有把我当女孩子看!”
喻默慢悠悠的抬起眼。
“你希望我把你当真正的女孩子看?”
林檬被他看得有点发毛:“有,有什么问题吗?”
“那为了证明我有把你当一个真正的女孩子来看,我是不是应该做一点……“喻默眯起眼来,轻轻笑了:“男人一定会对女孩子做的事情了?”
林檬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你指的是……”
“你说呢?”
喻默倏地倾过身去,林檬被吓得战术后仰,喻默就顺其自然的将她圈禁在了身体和柔软的床铺之间。
“真的,再不做那档子事,人类都没法儿繁衍了,要灭绝了。”
喻默拧着眉头说。
林檬忍不住看了一眼他撑在自己鬓边的充满了控制欲的手臂。
“不瞒你说。”
她哆哆嗦嗦的发出反驳:“这档子事儿,对象即便不是女孩子,你也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