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澈虽是没有逼着她做什么,但也不曾完全放过她,夜里总是闹着她无法安睡。
回到偏殿,郁棠正打算睡一个回笼觉,皇太后身边的大太监带着一众宫人前来。
那大太监吩咐手底下人,二话不说,就直接弄晕了郁棠身边的两个宫女。
郁棠一惊,直觉告诉她事情不妙。
大太监挡住了她的去路,道:“郁司寝,太后娘娘有请!”
郁棠低头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两名宫女。
这二人是赵澈安排在她身边的,可见皇太后这是在背着赵澈行事。
郁棠猜测,这大概和册封皇后一事有关。
她不怕死,但并不代表她想死,遂问道;“我需要先去知会一声皇上。”
赵澈虽然总让她恼怒,但似乎根本不会伤她。
大太监不给她机会,“郁司寝,皇太后急需召见你,皇上那里,咱家自会去通知。”
说着,他对身边的宫人示意,“来人!把郁司寝架走!”
郁棠叹了口气,知道事情躲不过了,“不必了,我自己能走。”
……
郁棠被人带到了皇太后的面前。
此时的皇太后脸色很是不好看。
赵澈违背她的意思,非要封郁棠为后时,她就已经知道,事情就要脱离她的掌控了,此刻她上上下下打量着郁棠,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你母亲究竟是谁?
!”
皇太后突然质问,又道:“你今年多大?
几时的生辰?
!说!”
郁棠不明所以,她根本就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父亲说过,母亲生下她不久之后就走了,郁棠幼时问过父亲,但每次父亲都是敷衍了事。
久而久之,随着她的长大,她以为父亲是接受不了失去母亲的痛苦,故此才不愿意提及母亲。
她便再也没有问过了。
郁棠没有答话,皇太后替她答,“你母亲叫苏郁,你今年理应十七了!”
苏郁?
是她母亲的名字么?
郁棠并不知晓,她如实道:“回太后,臣女今年的确十七,置于母亲的姓名,我亦不知,父亲不让人提及。”
皇太后的身子突然开始发颤,她笑的阴森可怖,“哈哈哈哈!哀家果然猜对了!太像了!你和那个贱人太像了!也都一样会勾男人的魂!”
“太后娘娘!您在说什么?”
郁棠内心涌上一阵恐慌。
她总感觉皇太后似乎知道些什么。
“来人!给哀家搜身!将她身上一切能发现的可疑之物都找出来!”
皇太后像是突然情绪失控。
宫人们领旨,立刻上前。
郁棠会些武功,可这里是皇宫,不是她能够撒野的地方。
而且……她也想知道皇太后究竟要找什么?
和她的母亲有什么关系?
她一直听人说,母亲是名门闺秀,但到底是哪一家的女子,她却是一无所知。
因为郁棠的配合,宫人很快就从郁棠身上搜出了一块玉佩。
皇太后看清了那块玉佩之后,面色突然又变了,一会哭一会笑,她眼中有泪,但又哈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老天啊,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
皇太后绝美的面容隐约有些狰狞,郁棠愈发觉得不安,壮胆问道:“这玉佩有什么问题?
是我母亲的遗物!”
所以,她母亲到底是谁?
皇太后似乎非但认识母亲,而且还与母亲有恩怨。
母亲对她而言,一直是迷一般的人物,她曾经偷偷查过,被父亲知道之后,令得他勃然大怒。
皇太后的情绪难以平定,她看着郁棠,眼神中充斥着愤恨与咒怨。
这令得郁棠更是慌了,“我母亲她到底是谁?”
皇太后似笑非笑,眼睛里的泪珠在打转,仿佛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你母亲……呵呵,你母亲她就是……”
“皇上驾到!”
宫人锐利的嗓音打断了皇太后的话,赵澈很快迈着大步走来,他步履如风,一过来就打量了郁棠几眼,见她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
但皇太后的失态,让赵澈眉心一拧。
他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对身边的宫人道;“来人!送郁司寝回去歇着。”
郁棠不肯走,“太后娘娘,我母后到底是谁?
您快些告诉我!”
皇太后看了看赵澈,又看了看郁棠,失控的情绪没有任何的好转。
赵澈直觉不对劲,一转身点了郁棠的昏穴,吩咐宫人,“送她回朕的寝殿,无朕吩咐,不得让她出来。”
郁棠被带走之后,赵澈挥退了所有宫人。
皇太后还在笑,可是她的身子无力,没了素日的卓然气度,“皇上,你自己看。”
赵澈接过皇太后给他的玉佩,“母后这是何意?”
他心中不安,但面上不显。
皇太后无力瘫软,“皇上,还记得当初哀家要杀的那个身怀六甲的女人么?
可惜,被你父皇制止了。”
赵澈的眉心蹙的更紧。
皇太后又说,“这是你父皇给他最心爱的女人留下的东西,郁棠到底是谁,你还能不清楚?
趁着此事无人知晓,立刻杀了她一了百了!否则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赵澈突然后退了半步,“朕不信!”
皇太后看着他,“皇帝!你好好查查,定南侯是几时娶了妻?
郁棠又是几时出生的?
当年那个贱人从宫里逃出去又是几时?
她离开宫时,正好就快要临盆了!”
皇太后的话如同晴天霹雳,给了赵澈致命的一击。
他脑中一阵嗡鸣,突然回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看到郁棠时的情形。
他没有看到她的脸,却是觉之无比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