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瞪大的双眼,红九依旧愤恨难消,“哼~坏人就该死不瞑目”。
白征发现红九身上的孩子气太重。
赵澈那样心机城府之人,怎会如此信任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但他鬼使神差的配合了一句,“嗯,他估计是有未了的心愿。”
变成阿飘的杀手头子:“……”好歹给点尊重?
就在这时,一阵剑气袭来,许是红九杀了黑衣人的头儿,这些杀手愤然崛起,对准红九就刺了过来。
白征大喊,“小心。”
话音未落,他伸出手掌,一掌就将红九推开。随即开始应对发动攻势的杀手,因着情况紧急,白征尚未察觉异样,直至将那两名杀人制服,他才后知后觉到了什么。
掌心似乎还存在着似有若无的柔软触感,虽然不明显,但习武之人,五感敏觉,他刚才不会感觉错。
他好像触碰到了一只软/弹/的小包子。
白征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掌心,顿了两个呼吸,又抬眼看向了红九,而此时却见几丈开外的“少年”正恶狠狠的瞪着他,她一手捂着胸口,嘴里骂道:“白征,你真是无耻!”
白征:“……”晚风有些急,他觉得自己可能耳鸣了。
此前红九骂他无耻,他还不太理解,此时此刻,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无耻。
这厢,晋王府的护院和杀手的对决并没有持续多久,然而打斗还在持续,旷野之上,那纠缠在一起的一道白色和一道艳红色的身影,不是旁人,正是白征和红九。
红九太委屈了。
到嘴的羊蹄汤没了,还要被人抓了……那处。
即便它只是小包子,但姑娘家的身子是绝对不能乱碰的。
“白征看招!我今日定要和你分个胜负!”红九愤然崛起。
白征当然不会真的和她打,但红九招招致命,他要是不想被捅成筛子,便只能极力去防备。
白征俊朗微烫,他也说不清自己是怎样的感受,一边防着红九的招数,一边解释,道:“你听我解释,我、我并非有意。”
他这样长时间一来,竟然一直将人家姑娘当做是个男子。
其实,红九的相貌十分秀气清丽,只不过是秉性太过顽劣胡闹,否则白征也不会犯下这样的“大错”。
这次真是哔了狗了。
好半晌之后,众人都在看好戏,吹着夜风,看着两位高手比试,也不乏是一种情/调。
白征最后毫无办法,只好去向赵澈“求助”。
白征与红九博弈的同时,悄然向赵澈靠近,拉下脸道:“王爷,还请王爷出手相助!”
郁棠虽然不知道他二人为何会打起来,但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就拉了拉赵澈的衣襟,“王爷,让小九停下吧。”
赵澈很喜欢看到白征吃瘪。
但他不能不给郁棠面子,慢条斯理道:“小九,行了,莫要再闹事。”
红九谁的话都不听,唯独将赵澈的话当做圣旨。
她气鼓鼓的收剑,一脸的愤然,“王爷,白征他……他、他无耻!他方才摸我了!”她太委屈了。
瞬间,白征脸上的红晕漫延到了脖颈处,“……”她为什么要说出来?
众人:“……”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朝着白征看了过去。
好一个风清朗月的如玉公子。
原来平时的清冷卓绝都是假的呢。
众人并不知红九是个姑娘。
至于白征为何要摸红九,好像某个骇人的信息已经昭然若揭。
原来至今都不曾娶妻的白征白大人,竟是那条道上的人!
赵澈咳了一声,对红九道:“你先下去,本王会和白大人好好商榷你的损失。”
王爷这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是把自己给卖了。
不过红九没有多想,她对赵澈是绝对的信任,只要赵澈肯给她主持公道,那她便一定吃不了亏。
红九离开之后,还难掩愤恨,狠狠瞪了白征一眼。
白征:“……”他感觉很不妙啊。
赵澈不会让他给红九负责吧?!
白征随着赵澈去了营帐,郁棠不便掺和其中,这二人皆与她有干系,不管她站在哪一边都不太好。
不过,她倒是隐隐盼着白征和红九能凑成一对。
……
账内只有赵澈和白征二人。
赵澈亲手泡了茶,对白征做了手势,让他坐下说话,“白大人请坐。”
白征愣了愣。
要知道,赵澈一惯看他不顺眼,此刻却是笑颜相待,而且还亲手给他泡了茶?
这便是先礼后兵的征兆。
白征不想露出心虚,他撩袍落座,俊脸崩的死紧。
赵澈好歹也是堂堂大梁晋王,应该不会做出逼人成婚的事吧?!
白征的眉梢跳了跳,愈发觉得气氛不妙。
赵澈兀自抿了口茶,不久之前才吃了烤全羊,此刻喝些清茶刮刮油,这样普通百姓的日子,他怎么都不会腻的。
赵澈放下杯盏,就说道:“小九本是狼孩,是本王将她从狼窝救出,这些年本王视她如子侄,她的事本王不得不多管。既然白大人与小九有了亲密,那是不是应该负责?正好白大人尚未娶妻,小九年岁虽小,但也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白大人以为呢?”
白征:“……!!”
什么意思?
红九若是赵澈子侄,那他对红九负责,岂不是也成了赵澈的子侄?
赵澈这不是明摆着想占他便宜么?!
赵澈这是在给他下套!
奈何,即便白征知道这是一个坑,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不去跳。
红九的确是姑娘。
而他白征方才也的确摸了人家姑娘。
白征腮帮子鼓动。
他不是那种占人便宜还不愿意负责的混账男子。
可让他娶红九,他也是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赵澈的唇角勾了勾,“白大人怎的不说话?难道是不想负责?白大人可要考虑清楚,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只怕就连你义父白墨池的脸也要丢尽了。”
白征:“……”好气啊!
他该怎么办?
他还能怎么办?!
“王爷请容我再考虑考虑,这件事等回到京都再商榷也不迟。”白征道。他的腰杆子挺的笔直,但声音却是硬不起来了。
赵澈面色一沉,不给白征喘气的机会,道:“看来白大人还是不想负责。这种事最忌惮夜长梦多,届时白大人在京中娶妻,小九又找谁去说理?白大人也应该知道,清誉对一个姑娘们来说,是何等的重要。小九虽是无父无母,但也是我赵澈亲手养大,若是小九出阁,本王定以郡主之礼相待,故此,小九堪为你之妻。”
白征对这种蛮不讲理的要求,竟然无言以对。
察觉到自己已经逃过不了了,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王爷!”
白征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然而,依旧哑口无言。
赵澈继续品茗,道:“可怜小九自幼孤苦无依,也不知谁人那般心狠,将她扔进狼窝。白大人若是坚持不娶,小九难免会想不开,若是跳湖自尽了……白大人你的良心可安呐?”
白征:“……!!!”
白征被逼的无话可说,他和赵澈的年岁虽是相仿,但若是他今天首肯了,那日后便是赵澈的“晚辈”了……
……
郁棠在外面等了半晌,帐篷内没什么动静,她也不知道赵澈和白征都谈了些什么。
半晌后,才见白征一脸霜色的走了出来,他和郁棠对视了一眼,但犹豫了一下,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红九是个姑娘的事,已经让他颇为震惊。
而赵澈还让他娶红九,他更是无法平定心绪了。
“青哥,小九还在生气,你可莫要惹她了。”郁棠提醒了一句。
红九第一次初潮时,是她帮忙解惑的。
这几日正好又是红九的月事,一个姑娘们被人摸了那里,的确会愤怒。
郁棠见白征欲言又止,道:“青哥,其实小九挺好的,你只是没去了解她。”
白征顿了顿,他现在完全理亏,根本无法为自己辩驳,目光再一次与郁棠对视,看着昔日被她呵护的糖糖,白征只觉宛如隔世。
他该放手了。
糖糖早已经不是曾经的糖糖,他若是再惦记着,便是对自己不负责,对糖糖也不负责。
但如论如何,郁棠都是白府的义女,也是他的义妹,这层亲情是割舍不掉了。
“糖糖,我、我……”他本想说,然若他真要对红九负责,那郁棠会伤心么?
但这问题很多余。
他终是未能说出口。
白征最后看了一眼郁棠,之后飞快跑不见了。
这时,赵澈从营帐走了出来,郁棠问道:“你对青哥说了什么?”
赵澈丝毫也不觉得自己卑劣。
其实,大多数人都需要被人推一把。
他不可能放任白征一直垂涎郁棠。
他更是不可能让郁棠成为第二个淑妃。
给情敌找好良配,这样大度又无私的事,赵澈觉得自己做得很好。
他声线温和,身上有淡淡的茶香,风一吹,拂起他蒙着双眼的白巾,有种出尘绝艳之感,他道:“白大人年岁也不小了,是该考虑终身大事。我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尽快去了小九。”
郁棠:“……”
她怎么感觉赵澈是蓄谋的?
不过红九长的秀丽好看,性子纯良,一旦对谁好,那是真的拿命相护。
白征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值得一个和他秉性相投的女子结伴共度。
只是……
郁棠操心道:“小九对青哥不太待见呢。”
方才红九都差点杀了白征,她真的会同意嫁给白征?
万一大婚当夜两个人打起来怎么办?
赵澈却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傻姑娘,白大人武功高强,他自会降服自己的妻。”
武功高就能降服?
红九还是个孩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赵澈:解决了一个情敌,本王继续当媒人。
众情敌:……这年头逼婚的人最讨厌了!
反派们:王爷不要这样,你是干大事的人,怎么能沉迷做媒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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