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骗子!
赵澈轻轻哼笑了一声,面色不佳:“那棠姑娘最好能记住自己所说过的话。”
房门外的脚步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妇人刚端着鸡蛋羹过来,赵澈就在床边落座,抬起大掌揉了揉郁棠的发心,柔声道:“娘子莫要忧心了,等你好些,夫君就带你回家。”
赵澈的转变仅在一念之间,郁棠在病中,反应多多少少有些迟钝,含糊应了一声:“嗯。”
农妇将鸡蛋汤递了过去:“郎君,若不还是我来吧。”
赵澈并未答应,而是从农妇手中接过不甚精致的瓷碗,道:“多谢大姐,我家娘子生/性/羞涩,她认生。”
农妇没有强求,越看赵澈越是目光灼灼,这样俊美体贴的郎君,她得修几辈子的福气,才能修到啊!
赵澈用瓷勺勺了一口鸡蛋羹,先是放在他自己唇边吹了吹,这才递到郁棠唇边。
此时的郁棠,脑中里不断地回放着,被赵澈的唇碰过的瓷勺,现在又挨近了她的唇……
她呆呆的没动弹。
赵澈冲着她温和一笑:“娘子乖些,莫要让为夫操心,快些喝了。”
一旁的农妇艳羡的不行,也跟着劝道:“是啊,小娘子,郎君这样忧心你,你倒是快些喝呀。”
郁棠:“……”总感觉自己在做梦,这个人这根本不是赵澈!
……
被喂了一碗鸡蛋羹,郁棠没有熬住,就先睡了一觉。
等她醒来时,外面已经黑了,又是一天过去了。
她身子暖暖的,稍一动作,脚突然碰见了什么东西。
很结实,甚至可以说是僵硬。
她一转头,被自己所见的吓了一跳。
赵澈竟然就躺在她的身侧,两人之间虽然隔开了寸许,但……如此同床共枕……也着实不可!
奈何郁棠眼下毫无法子,她身上使不出力气,虽是头疼的症状好了不少,可现在总不能将赵澈赶走。
她自己又没法下榻。
郁棠也不明白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似乎重生一次对她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助力,她还是如曾经一样,如浮萍漂泊,多般无奈。
人在最脆弱时,紧绷的一根弦很容易断裂。
郁棠缓缓转过身,背对着赵澈。
明知这个时候不该服输,也明知以她如今的处境,还用在意甚么男女之别!
可郁棠还忍住哭了。
只是哭的无声无息,她一手抹了泪,不想让赵澈知晓。
但殊不知,赵澈不仅知道她哭了,还知道她内心所想。
【都这个时候了,我还计较什么?晋王殿下不嫌弃我,已是我之幸,他竟是君子,我又凭什么矫情?】
【郁棠,你一定要挺过去,否则你永远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明家!我到底和明家有什么关系?】
一听到这里,赵澈睁开眼来。
看来归德侯府是一个疑点,再结合上明远博的种种行径,赵澈不难怀疑,郁棠一定和归德侯府有脱不开的关系。
赵澈沉默着,并没有揭穿郁棠。
……
雪光之中,一道艳红色身影“嗖”的一声穿过旷野。
红九站定身子时,身后一阵碎雪飘过,拂的南炎等人满脸都是。
南炎抬手抹了把脸,见红九这般紧急,大约猜出了什么,问:“你找到王爷了?”
北焱也弹了弹肩头的碎雪,远离了红九一步,眼底都是嫌弃。
红九喘了几口气,双手插着精瘦的细腰,贼嘻嘻道:“我看见王爷了,他正和棠姑娘睡觉!”
南炎僵住:“……”
北焱弹雪的动作也一滞:“……”不!不可能的!这般重要关头,王爷如何会那样随随便便就和人家姑娘……睡觉?
奎老见多识广,用了无数年过来人的经验稳住了场面,他咳了一声,问道:“小九啊,你所说的王爷正和棠姑娘睡觉,是不是盖着被子睡?别无其他异样?”
红九点头:“是啊,怎么?神医你有疑惑?不盖着被子睡,不然还能怎么睡?”
奎老、南炎、北焱皆面露放松之色。
尤其是北焱,深深的吐了口浊气,他就知道,他家王爷从来都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奎老梗着脖子,又说:“既然已经找到了王爷,那你们几人谁去将王爷叫出来?”
红九深知棠姑娘对王爷的重要性,每次王爷和棠姑娘睡/觉的时候,他都不允许任何人打扰,虽然他很想护送王爷回府,但红九更不敢得罪王爷。
他摇着头,说:“反正我不去!”
北焱立刻又后退了一步,他面目清冷,双臂抱着长剑:“我也不去。”
南炎:“……”
作者有话要说:南炎:晋王府都是万年单身汉,眼看着王爷就要脱单,我怎么忍心去打扰呢?
杀手:还是让我来吧!我就喜欢干这种事。
赵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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