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川口先生,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计划的确是天衣无缝。”高七三击掌笑道:“而且我也很敬佩你的胆量,不过对一个柔弱的女士下手,似乎不该是一个绅士所为。”
“咱们半斤对八两,你借他人之口引诱我上钩,手段也有点下作。”车伕冷笑,眼中露出凶光,“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今天就别想活着离开。”
言罢,他欺身上前,一拳击向高七三,谁料高七三避也没避,也挥拳迎了上去。
砰,两人脸上同时中拳倒地,然后又同时爬起身,狼一般地注视着对方。
砰……砰砰!
两人像市井流氓般互殴十几拳,终于都满面是血爬在地上起不了身,像将死的野兽般喘着粗气。
“还傻愣着干嘛?找根绳子把他捆住。”高七三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叫道。
…………
寓所的书桌上摆满了试验用的玻璃器皿,李惠、卢小曼、朱胖一齐注视着忙碌的高七三,只见他拿着滴管向烧杯里注入一滴透明的液体,稍顷,烧杯里的液里立刻变成橙色。
“现场提取的血清,和人犯身上釆集的血液样本,种属配型完全吻合。”高七三欢呼一声,神情像刚拿到心爱玩具的孩子,“再加上现场的脚印和其它痕迹,足以证明车伕就是贝当路凶杀案的凶手。”
朱胖耷拉下双眉,望回卢小曼,目光里充满了惭愧和无奈,“头儿,看来介回,咱俩真整岔劈了?”
卢小曼歪着头看了他好一阵,忽而又摆摆手,神情中有说不出的懊恼。
“介啥意思?头儿你明示。”朱胖颠颠地问。
卢小曼吃惊地瞪大双眼,神情越发懊恼,“蠢才,知道抓错了,还不赶快放人?”
是!朱胖缩了缩脑袋,转身一溜烟跑了出去。
唉,卢小曼摇头苦笑,拉着李惠的手,说:“李姐,让你见笑了。”接着,转身瞪了高七三一眼,眼中流露出明显的委屈和不甘,“吓,臭道士,害我当众出丑,你这下得意了吧?不过,你得跟我讲清楚,现在车伕扺死也不承认他的身份,无法写结案陈词,告诉我有什么办法?”
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遇事一根筋,高七三暗叹一笑,眼神很无奈,“这好办,请川口幸子和他见一面,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吓,其实这法子我早就想到了。”卢小曼拍手笑道:“你们忙着,我先走一步。”
客厅里只剩下高七三、李惠两个人,由始至终,李惠没说一句,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高七三,眼神很复杂。
“喂,别这么看着我,怪瘆得慌。”高七三率先打破沉默。
“呵呵,我是在想,我在你眼里究竟还有多少利用价值?”李惠说。
高七三一愣,“怎么忽然提起这茬?”
“呵呵,装,还装是吧?”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涨红,眼睛向外冒着火,“其实我和川口幸子一样,都是引诱凶手的鱼饵,对吗?”
高七三咧嘴一笑,神情很尴尬,“说实话,刚开始我并没有这层意思,但是鱼迟迟不上勾,所以我就故意躲在卧室,想逼你出去转转,顺带看……”
“住口!”李惠转身回卧室,拿出一顶鸭舌帽扔在地上,用力踩了几脚,“可怜我还拿你朋友,这真心是喂狗吃了。”
“别介呀,多好的帽子。”高七三上前,从她脚下抢下帽子,拍了拍戴在头上,“喂,好朋友你看看,我像不像意大利作家——小仲马先生?”
哈——,望着他一脸滑稽样,李惠再也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