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眼见来者刀式凶狠,便跳下马来,他如扎马步一样站在雪中,对转过身,甩着刀上血迹的沈秋大吼一声。
左手扣住腰间打刀刀鞘,右手握住刀柄,便朝着沈秋冲来。
待接近时,打刀出鞘。
速度极快。
这特殊的拔刀手法,让沈秋眨了眨眼睛,魅影步法挪移之间,使他险之又险的躲开了这一记拔刀斩。
但惊艳的拔刀术后,那倭人接下来的刀术就有些平庸了。
就是大力劈砍,让人提不起兴趣。
沈秋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贪狼刀抬起,又轻又快的秋风刀使出,一刀便砍断那倭人手腕,紧接着刀刃就抵在了那倭寇脖颈之上。
“ちょっとお聞きしたいのですが。(我要问你些事情。)”
沈秋对那跪倒在地,扣着断手的倭人说了一句。
语法有些奇怪。
毕竟日语也是在发展的,但勉强交流还是问题不大。
那倭人瞪着眼睛,怒视沈秋,眼见自己要被俘虏,他当即就咬住舌头,要咬舌自尽,却见沈秋手指一翻,一根细针若闪电般刺入倭人胸口。
“啊!”
剧烈的痛苦和麻痹涌上身体,让那倭人连自杀都做不到了。
鬼影针,这自苦陀那里得来的。
七绝门的拷问之术。
还真是好用。
“大哥。”
小铁提着剑从后方赶来,他身上还有些血污,他对沈秋说:
“都杀了!”
“嗯。”
沈秋点了点头,归刀入鞘,如小铁说:
“收拢村民,让他们去处理尸体,这几匹马也留给他们,你带上这家伙,跟我来!”
不多时,在村子里还完好的一间房子的马厩里,一盆冷水迎面泼在那昏死过去的倭人首领脸上,后者打了个激灵,便睁开眼睛。
他想要挣扎,但全身被刺入13根针,让他就如瘫痪一样,根本无力反抗。
在他眼前,沈秋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小铁拄着剑,站在他身后,两人看着眼前这倭人,沈秋眼神平静。
而小铁眼中,则尽是一抹厌恶。
“聞いてみます。答えてください。もっとひどい目にあわさないでください。中原語が話せますか?
(我问,你答,别让自己多吃苦头。你会说中原话吗?)”
在小铁略显古怪的注视中,沈秋在脑海里拼了拼音标,不甚流利的说出一连串日语。
眼前那倭人眼中也有一抹古怪。
这中原人,居然会说东瀛语?
而且语法为何如此奇怪?
莫非是当年海路尚未断绝时,驾驭唐船与中原通商的商人,留在中原的后裔?
但想归想,他是不会回答的。
尽管已经失去主家,失去土地,成为了浪人。
但武士的尊严依然留在他心中。
武士失败,应该慷慨赴死才对!
“あなたは意志が強いと思いますか?(你以为你意志强大?)”
沈秋见眼前倭人不说话。
他冷笑了一声,手指轻动,公输巧手的真气丝线落在插入倭人体内的针上,他轻轻一摆。
“啊!”
倭人就如被雷击一般,麻痹的全身都剧烈抽搐。
那种作用于经络上的痛苦,直接击溃心防,就如一万只蚂蚁在血管中噬咬,让他眼睛都要瞪得呲出眼眶,嘴边更有白沫流出。
“最後にもう一度お聞きしたいのですが、中原語は話せますか?
(我最后再问一次,你会说中原语吗?)”
沈秋冷声问道。
他似乎笃定眼前这浪人会说中原语。
后者疼的肌肉抽搐,眼见沈秋再次抬起一根手指,他布满血丝的眼中便涌起恐惧,死亡也许只是一瞬间。
但通往死亡的过程,却有很多方式。
很不幸,在这苦寒之处,远离家乡的大地上,天照大神似乎没有庇护他。
“我,会。”
在沈秋的等待中,那浪人虚弱的,沙哑的回了一句。
“很好,这是个好的开始。”
沈秋笑眯眯的收回手指,他看着眼前这虚弱狼狈的倭人,他说:
“你来自哪?九州?四国?还是东京都?你又效忠哪个大名?来我辽东作甚?”
“我自甲斐来,我的主家,已在战乱中灭亡了。”
那浪人似乎响起了悲伤的事情,他的语气都变的低沉下来。
他对沈秋说:
“我现在,已经不是武士了,只是一名无家可归的浪人,跟随大首领渡海到了三韩,想要在这里建立一个山匪与海贼的乐土。
来辽东,只是侦查。”
沈秋眯起眼睛,他看着眼前这浪人,说前半段时,他神色平常,但后半句,却停了停,还主动低下了头。
他便冷笑一声,抬起手指,说:
“好胆子!还敢说谎!”
“啪”
刺入胸口的针又被拨动,那浪人再次体会到了剜心蚀骨的疼,他发出野兽一样凄厉的嚎叫,在小半柱香之后,他气若游丝的说:
“我真不知道,首领带我们越过三韩,在此处搜寻什么,我真不知道!”
“好吧。”
沈秋看他的样子,便不再询问这个,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都说海外有神风遮挡海域,片帆不得通行,你等是如何从东瀛到三韩的?”
“神风...”
那浪人抿了抿嘴,他看着沈秋,说:
“神风自数年前,便开始减弱。
而在前年六七月时,对马海域的风,已经开始消散了,我等,便是在那时,登陆三韩的。”
“前年六七月?”
沈秋瞪大了眼睛。
那不正是,他魂魄穿越到这个时代的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