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炙烤大地,热浪让空气变形。
刚刚一条ng,郁导走过去给几个群众演员说戏。片场嘈杂,除了无辜的小胖,没有第四个人听到这句劲爆的话。
小胖的汗从帽檐滑下,表情震惊又复杂。
他在凌霍身边待的时候不长也不短,遇到过的明星要么不拿正眼瞧他,要么是冲着凌霍而曲意讨好,姜沅是最客气也最真实的一个。本来以为她只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被生活制片冷待,还好心偷偷给她送过润喉的汤水,没想到原来她早就跟他老板搞到一起了!
他在凌霍身边这么久,见多了想爬影帝床的妖艳贱货,但没见过一个爬成功的!
这个女人有点厉害!
小胖的三观都要被震碎了。
姜沅一看他难以置信的表情,有心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想了想又算了。
解释不清,欲盖弥彰……
晚上跟齐欢和辰柯一块去吃烧烤,几杯啤酒下肚,齐欢瞅姜沅有些心不在焉,碰碰她:“想什么呢?有什么心事,快和我们说一说。”
姜沅撩起眼皮瞥他们:“成年了吗小朋友,大人的心事也敢乱打听。”
“干嘛,你的心事是成人话题吗?”齐欢眼睛贼亮,“我最喜欢成人话题了。”
辰柯说:“你要是聊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姜沅被逗笑:“那好,我们来聊聊成人话题。”
齐欢立刻兴致勃勃往她身边挪,对成人话题的期待溢于言表。
姜沅撑着下巴,举着一根羊肉串:“问你们个问题:如果你和一个男人睡了一次,之后这人每次见你,都要提一提那天晚上的事,说几句骚话,就是那种骚骚的,让你脸红心跳,但是又够不上性骚扰……”
“想睡你。”
“他想睡你。”
齐欢和辰柯异口同声说。
嗯?
话都没说完的姜沅愣了下,试图补充:“不是很熟,不对,是一点都不熟,就睡过一次……”
没等他说完,齐欢和辰柯就再次打断:
“就是想睡你。”
姜沅沉默两秒,啧了一声,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是吧。我也觉得。”
看来她的技术不错嘛,让凌老师念念不忘。
“谁啊谁啊?”齐欢双眼闪烁着八卦的光芒,“谁还能让你脸红心跳啊?”
姜沅眼前浮现凌霍那张被粉丝称为盛世美颜的脸。
不知道他的粉丝知道他私下这个样子,会不会幻灭。
她忽然笑了一下,说:“一个猛男。”
“什么猛男?”齐欢一脸困惑,“帅吗?”
姜沅点头,“超帅的。脱了衣服八块腹肌,公狗腰,身材绝美,穿上衣服就是斯文败类禁欲系,越高冷,越让你想扒了他的衣服看他娇喘的那种。”
“这种男人,一听就很欠睡啊。”齐欢激动地拍桌子。
辰柯表示疑惑:“听起来很完美啊,最后一分扣在哪儿了?”
姜沅把签子上最后一块肉啃掉,摇摇头深沉道:
“太骚了,让人吃不消。”
-
翌日,已经完成各自部分的两组人员按计划汇合,姜沅终于迎来了和凌霍的第一场对手戏。
她天没亮就到片场准备化妆,来得太早,化妆师还没到。
场务正在布置现场,瞧见她一脸抱歉:“您来的这么早啊?化妆间还没来得及弄,这正忙着呢,你先找个地方坐会儿吧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们先忙。”姜沅笑着摆摆手。
她找了个安静点的地方坐下来,看剧本。
为了配合演员的档期、场地等许多因素,影视剧的拍摄顺序往往与剧本中的时间线并不一致。
今天要拍的一场戏是南歌跟随沉澜回龙族之前,还在云游的时候,一次和沉澜吵架,为了救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羊崽误中锁妖阵陷阱,沉澜来救她。
回龙族之前和之后的南歌是两种不同的心理状态,背负的家族使命、心怀叵测的阴谋都还未摆到台面上来。她本质上是一个嚣张跋扈但心地善良的小姑娘,需要的是一种更轻松和单纯的氛围。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昨天看了凌霍那场“她死我死,她生我生”的戏,感触太深,姜沅今天再看剧本时,总是情不自禁地带有一点悲伤。
状态不对。
她试着让自己从脑子里摒除预知的后来发生的一切,没什么效果。为了摆脱这个预设,找找人物感觉,姜沅坐在那儿小声地看着台词哼儿歌:“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绿草因为我变得更香……”
让天真无邪取代盈盈不散的伤感。
哼了几首,但还差点感觉,她开始用小朋友的幼齿调子念台词。
“这里竟然有锁妖阵?怎么肥四,我的法力用不了啦!……沉澜!沉澜,救命鸭!”
好的,有点过了,收手吧。
姜沅合上本子。
正想着化妆师怎么迟到这么久,一抬头发现正前方三米处站了一排人,瞬间僵硬。
晨光熹微,天地都还带着几分朦胧。
凌霍身高腿长,自带气场,来片场穿的是休闲的T恤和长裤,低调不惹眼,在人群中却还是最瞩目的一个。
他站在前方,毫无波动的目光看着姜沅,旁边是几个憋笑的化妆师和工作人员。
丢人他妈给丢人开门,丢人到家了。
姜沅蹭蹭鼻子站起来:“早上好。”
可能是有工作人员在场,凌霍表现得极为冷淡,没理会她的问好,冷漠地从她身旁经过,在指引下朝化妆间走去。
一帮人哗啦啦都跟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