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皇后眉间带着轻愁，温柔地摸了摸儿子的头，“你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即便是现在，也是每天到要到我的宫里来请安问候的。你和温多娜暗中相合，你父皇若是知道了，怎么可能不怪罪我和肃王？他也许只是想去温多娜那里探探情况，没先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造化弄人。”

“原来如此，原来他就是为了他自己……”李瑾怀越想越生气，拍案而起，“他就是在报复我，因为我的出生他失去了母后的宠爱，原本我也觉得很愧疚，但既然如此，我和他也没什么情谊可言了！”

从那之后李瑾怀整个人都变了，除了和李瑾落不对付，找对方的事情和麻烦，仿佛一切事情对他而言都没有意义了。

他绝望且清醒，若不在仇恨里沉沦，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白晏晏被人按住灌了几口参汤，强撑着一口气，被迫听完了李瑾怀和李瑾落之间的恩怨情仇。

“王爷都说他和温多娜的死没关系了，你为什么不能相信他？”

“那他为什么不能告诉我真相！”李瑾怀大吼。

白晏晏喘了口气，“他也许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再说你怎么就那么相信皇后说的话？”

李瑾怀冷哼一声，“他就是自私自利，难以启齿而已！我不相信我的亲生母亲，还要相信谁？”

得，这位是说不通了。

白晏晏闭上眼睛，她失血过多，此时全身冷得厉害，连伤口都像是被冻麻木了似的不怎么疼了。

“若是我的孩子还活着，现在也有三四岁了，听我母后说还是个女儿呢。”李瑾落伤感道。

白晏晏已经很昏沉了，听到这话忍不住还是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三四岁，倒是和白小鱼差不多……

等一下！

“你……”白晏晏费力地睁开眼睛，“当年把你女儿抱出宫外火化的宫女还在吗？”

李瑾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是宫女，是我母后颇为依仗的一个女官，当时她年纪也大了，没过多久便求了恩典，离宫回岭南老家了。”

岭南人氏，宫中女官……

难不成真的是丁香？

那她那么关注白小鱼，难道是因为白小鱼就是李瑾怀和温多娜的女儿？

“你女儿长得和你一点都不像。”

白晏晏又想起被好几个人这么说的话，再加上韦静鱼的记忆里完全没有任何与男人和生产相关的部分……

她霎时间一惊，想通了很多关节。

李瑾怀死去的女儿。

韦静鱼莫名多出来的孩子。

不知为何能完美避开的园林守卫。

李瑾落闭口不谈的理由。

这一切一切的背后，似乎还有另外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动。

白晏晏勉力抬起眼皮看了看眼前因为回忆而失魂落魄的李瑾怀，眼神充满同情。

我以为你就是最终大boss，没想到也不过是个中级怪而已。

“阿娘，好冷……”她闭上眼睛，忍不住低喃。

“主子，肃王带着人过来了，门口没拦住，人已经闯到正厅了。”李瑾怀的手下匆匆赶来。

“哼。”李瑾怀不慌不忙地起身，“来得比我想象中的快些，走，去会会我的好七哥。”

白晏晏听见了，可她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觉得心中异常委屈，挨刀子的时候都没流出的眼泪此时怎么也抑制不住。

“王爷……我快疼死了……”

“李、瑾、怀！”李瑾落看着悠哉走来的李瑾怀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我上次就警告过你了，不要再来招惹我，你完全没长记性！”

“我不过是在内惩司好吃好喝住了二十来天，皇兄可是差点连命都没了。”李瑾怀微笑，“我们俩到底谁该长长记性？况且我的匕首可都是开了刃的。”

他掏出匕首，将刀鞘随手一扔，用大拇指轻轻刮着刀刃，那上面还有半干涸的深红色血渍。

那血刺痛了李瑾落的心，染红了他的眼，他一把抽出佩剑，指着李瑾怀，“人呢？”

李瑾怀就喜欢看他这幅失去冷静自持的模样，哈哈笑了两声，“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