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面冷话少,客人不便久留,坐一会儿也就走了。
他的确是乏了,晚上落了灯,搂着一整天都非常给面子的乖巧兔子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睡意朦胧间,他似乎感到了一种难言的悸动,睁开眼睛,便看到自己怀里躺着一身白衣,睡得昏天暗地,连耳朵都没收回去的白晏晏。
他的胸膛贴着对方的后背,两个人都侧躺着,非常契合。
他伸手摸了摸对方没有收回去的耳朵,心想是不是因为给自己疗伤太消耗灵力,所以对方刚才一直没有办法变回人身,不过现在这样,怕是很快就能重新变回白晏晏了吧。
“傻兔子,你要是变回了白晏晏,可不要没心没肺地忘了这些时日……”
须臾之间,微弱的白光闪过,怀中又出现了了巴掌大的小兔子。
有些遗憾。
李瑾落顺了顺兔子的毛。
他还没来得及好好抱抱她。
第二天清晨,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怀里既没有兔子也没有人。
“王爷,您醒了。”荼白进来,“宫里来了一堆赏赐,邱大人带人来宣圣旨了,说皇上特许您可以在榻上接旨。”
邱鹤带着成箱成箱的赏赐进来,就看见李瑾落虚弱地靠在隐囊上,脸色惨白。
宣读完圣旨,他恭敬道:“王爷千万保重身体,皇上说了,让你不必管朝中的事务,自管休息。”
“替我多谢父皇。”李瑾落看向荼白,“好好送送邱大人。”
荼白便带着提前准备好的谢礼去送邱鹤了。
皇上果然还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今天赏赐了他这么多东西,都只说是犒赏他在战场上的功绩,丝毫没有提到李瑾怀的事情,怕也是想先安抚他,之后再找个由头把李瑾怀放出来。
幸好他早有预料,倒并不觉得难受。
只是忽然很想摸摸那只无法无天的兔子。
“王爷。”荼白很快就回来了。
李瑾落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准备去找又不知跑到哪里去的兔子。
“兔子呢?”荼白四处看了一眼。
“何事?”李瑾落蹙眉。
有事说事,兔子他正要出去找。
“白姑娘探亲回来了。”荼白道。
“什么?”李瑾落停住手里的动作。
“对啊,一大早就从外面回来了,不过她说她要搬出去住了,您知道吗?”荼白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他总觉得王爷对白姑娘抱有不一样的情愫,所以不知道王爷是不是愿意她搬出去。
“搬出去?”李瑾落重复。
“对。”荼白咽了口唾沫,王爷果然生气了,“她说她打扰太久了不好意思,所以决定搬去白兔居住。”
他话还没说完,李瑾落已经不见了。
李瑾落一直到月德居的院门口才察觉到腹部的伤口传来尖锐的疼痛,可是他顾不了那么多,推开门便走进去。
仆妇正抱着白小鱼在劝,“姑娘住的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让奴婢怎么舍得小鱼。”
然后便是白晏晏的宽慰,“你可以来白兔居看我们嘛,随时都能来。”
果真是没心没肺的白晏晏。
李瑾落想。
仆妇最先发现了门外的李瑾落,一看他脸色不对,吓得没吭声,抱着白小鱼先离开了。
白晏晏抬头看了李瑾落一眼,就连忙低下头,神色有些慌张。
昨晚她刚恢复人身不一会儿就醒过来了,想着面对面在一张床上能把人尴尬死,所以干脆装睡。
于是就听到了李瑾落在她耳边的那句,“傻兔子,你要是变回了白晏晏,可不要没心没肺地忘了这些时日,要好好待在我身边。”
她不是真的傻,所以完全明白李瑾落的意思,正因为明白,所以才要逃跑。
上辈子只是韦静鱼一个人一头栽进爱情的洪流,就万劫不复了。
这辈子若是连李瑾落都被她连累而脱离了原本的命运,会不会两个人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她不想冒险,也不敢冒险。
她就是一只没有出息的兔子,只想吃好,喝好,穿好,玩好,过得好好的……
看着她喜欢的男人获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