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嘉峪关示弱 顾实汗上当

长城外面的这些游牧民族，他们之间的征伐討掠经常是非常残酷的。可是他们又经常可以在对付南边的汉人的时候联合起来。漠西蒙古人本来和漠北鞑靼人就是死敌，由于他们都感到汉人的顺速崛起，给他们带来了威胁。特别是汉人把鄂尔多斯灭了之后，他们的这种担心更是强烈了。非常重视情报工作的蒙古人，也知道现在的对手实在是太厉害了。因此他们的上层贵族严格约束自己的百姓，不准他们对汉人进行袭扰。可是他们对付汉人的准备工作一刻也没停歇。满清派人来游说他们一起进攻汉人的时候，简直是一拍即合。他们正担心自己的力量太薄弱，对付不了汉人，现在几家配合，要从东、北、西三面向汉人同时发起进攻，这样就可以让汉人首尾不得相顾，挫挫汉人的士气。

不过漠西蒙古人也有一个棘手的问题制约他们，那就是沙皇俄国人不断侵袭让他们不敢集中全力对付汉人。俄国人对他们各部落采取分化瓦解威胁利诱，给本来就不团结的漠西蒙古人带来了诸多不稳定因素。

漠西蒙古人，大明朝习惯上把他们统称瓦剌，其实他们共分为为四部，即和硕特、准噶尔、杜尔伯特、土尔扈特。和硕特部为元太祖成吉思汗弟弟哈布图哈萨尔的后裔，游牧于乌鲁木齐地区。准噶尔与杜尔伯特部是元臣勃罕后裔，姓绰罗斯。准噶尔部游牧于天山以北，巴尔喀什湖和伊犁河流域；杜尔伯特部游牧于额尔齐斯河流域。土尔扈特部为元臣翁罕之后，游牧于雅尔(今乌尔扎尔)和塔尔巴哈台地区。厄鲁特蒙古四部虽然形成了联盟，产生了“达尔加”(盟主)，但仍然是“各统所部，不相属”，“部自为长”，“部各有汗”。因此，各部之间因争夺牧场及各种原因经常发生冲突。四部中势力最强大者是和硕特部，崇祯十年(1637年)，和硕特进军青海，其势力随之进入西藏。和硕特首领顾实汗名叫图鲁拜琥。

这次配合满清一起进攻汉人的，主要是以和硕特部为主。顾实汗继承了他们祖先的传统，早就开始谋划对付汉人的办法。他们和满清约定得到他们开始行动的准确消息后，统一采取行动。行动前，他们派出了以一个千户带领的两千多人的骑兵队伍，想由他们首先在山丹卫那个地方先发动进攻。这个位置是经过他们精心选择的。山丹卫在嘉峪关的东面，防守的力量相对薄弱。按照以往的经验，两千多骑兵突然袭击完全可以突破山丹卫，这样的话就可以吸引嘉峪关的守军回援，然后他们大队人马进攻嘉峪关。即使山丹卫一下子突破不了，也会吸引守军回防支援，同样会策应嘉峪关方向的进攻。

这次他们聚集的兵马有三万人在嘉峪关前，还有一万多人马在西宁一线。

赵金利接到山丹卫的情况之后，全军就进入了战位。赵金利知道，前面的蒙古人要进攻了。

果然，前出的探马纷纷跑回来报告说，蒙古人不知道是怎么就从草原上冒出来，浩浩荡荡的向嘉峪关开过来了。

赵金利将所有炮兵都布置在嘉峪关城墙上，他知道必须首先开炮，将对手的大炮打掉。不然等他们开炮了，不管他们的炮弹打到关内哪个地方，都会造成损失。用望远镜看着晨雾中走来望不到边的蒙古骑兵，赵金利心里一阵激动。心说：“好事儿终于让我赶上了。那些小子们拿到南征的任务，一个个乐的屁颠屁颠的，结果没捞着仗打，就跟去玩儿一趟．眼前的蒙古人才是货真价实对手，我在这吸引住他们，李魁和周遇吉他们援军从后面一包，嘿嘿！老子可要开荤了．”

赵金利已经熟悉蒙古人的套路，他们大军布好阵之后会派人来劝降，不投降就会开炮进攻．赵金利命令炮兵仔细观察蒙古人炮兵阵地，现在就瞄准他们，得令后要马上将他们覆盖了．

一个炮兵团长，这次统一指挥所有的嘉峪关的炮兵，心里美得像开了花，“军长，你放心吧！要是不能把蒙古人的炮兵炸没了，你就把我的脑袋扔到城外去。”说完他就走了。

嘉峪关最外面的城墙上，小的六零炮，打的120重迫击炮，还有步兵炮，炮口都对着城下。此时，不知死活的蒙古人已经将他们的笨重大炮，架在城外的一处高坡上。嘉峪关上炮兵总指挥，马上给炮群分配了任务。要力争首次炮火就把对方覆盖了。因为这里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果然如赵金利所想的，蒙古人列好阵就派一个会说汉话人骑着马过来叫阵，说：“我们汗王说了，只要你们开城投降，我们保证你们活命。如果不听的话，我们马上杀进城去，鸡犬不留！”

赵金利听完，觉得好笑，心说这个人一定在汉族地区呆长了，听了不少说书的讲故事。说的都是故事里面的套嗑。赵金利命令身边的士兵：“开一枪，别打死他。吓唬吓唬就行。”

士兵得令后，举起步枪“啪”的一声，将子弹打在这人马蹄前。战马吓的急退几步，这人惊得一身冷汗。他知道这是城上的手下留情放他回去报信儿。城上人的答案已经有了。

就在他们策马回奔的时候，炮兵总指挥，指挥六零炮和120重迫击炮、步兵炮各一门进行了一次试射，炮弹离蒙古人的炮兵阵地不远。没等蒙古人对窑岗的大炮威力进行评价，嘉峪关上的炮群经过校正之后，一起开火了。

那些踌躇满志的蒙古炮兵已经将炮膛里面装上了火药，就等着向嘉峪关开炮呢，没想到窑岗人的炮弹雨点儿一样砸了下来。猛烈的爆炸把不但将蒙古炮兵和大炮炸的四处飞舞，引爆大炮炮膛里面的火药，一时间炮兵阵地上，炮弹爆炸声和火炮的殉爆声，响成一片。此时亲自带队来的顾实汗王，也忍不住走出大帐，向炮兵阵地方向观看。这一看不要紧，顾实汗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凉意。这仗还没打呢，自己的炮兵阵地就成地狱一样，显然大炮都没了。下面面对坚固的嘉峪关这仗该怎打呢？

此时，赵金利担心的是，方才的炮火太猛烈，他害怕把蒙古人吓跑了。等李魁周遇吉他们援兵到了找不到蒙古人那可就麻烦了。

这顿炮火，还真的蒙古人让马上就要开始的进攻停了下来。

顾实汗大帐里面的正在争论下面怎么办？

有一个千户说：“我早就听说，现在前面的汉人和以往的不同。他们是窑岗人，窑岗人的火器天下无敌。连明军和大顺军都不是他们的是对手。今天大家都看见了吧，我要是硬和他们打下去，他们的炮弹要是轰击我们的骑兵，我们要吃大亏的。”

有人不服气说：“还没接战，你就长别人威风，你是何意？这次我们要是不打了，汉人就会看不起我们。我们有啥脸面回到草原上？”

也有人说：“不管怎么说，我们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要和他们拼一下再说，绝对不能没开战就被人家下回去。”

….

大帐里面增论不休，顾实汗知道现在是该自己拿主意的时候了，他说：“我们不能这么被汉人吓的回去了。这次是我们和漠北东北的的盟友一起联合行动，机会实在是难得。这样的我们都不能和汉人拼一下，我们恐怕就很难有立足之地了。不过，我们的大炮的确是被汉人大炮打没了，你们也看到了他们大炮的厉害。我们原来攻打嘉峪关的战法就要改改了。我们没有大炮进行轰击了，就要采用我们老的战术。不过这需要准备一下。我看下午，天黑前我们试着攻打一下，看看眼前的汉人到底有啥不同之处。”

顾实汗的话没人反对了。

赵金利用望远镜看着一直没有动静蒙古人营地，他知道蒙古人是在犹豫，大炮没了怎么办。不过赵金利相信，蒙古人不吃点大亏，不会轻易的就撤走的。只要坚持到明天，李魁他们大队人马就会从后面包围他们。不过现在一定要示弱，只要不让蒙古人攻进来就行，要给他们攻进来的希望。

赵金利命令士兵们赶紧搬很多石头到城墙上。有军官不理解的问赵金利，“军长，我们弹药充足，手榴弹在城墙上堆着，你要搬石头做啥？”

“呵呵！按我说的办，”赵金利说，“一会儿蒙古人进攻的时候，你们从后面的库里拿出来一些弓箭，向他们射击。”

“啥？还用弓箭射击？”部下们跟不理解了。

“听我的命令，就是要示弱，”赵金利说，“我们今天千万不能把蒙古人打怕，打跑了。”

部下们似乎明白了，原来赵金利是要故意示弱，害怕蒙古人跑了。出于保密的原因，赵金利还不能将李魁和周遇吉他们已经从后面包抄过来的情报说出去。嘉峪关知道这个情报的人不多。

下午，经过一番准备的蒙古人果然开始进攻了。他们排着横队，前面的蒙古兵在离城墙进到弓箭射击距离的时候，将一排排弓箭射上城去。窑岗人在城上也开始向下面射出步枪子弹，不过步枪子弹显然不够密集，偶尔有蒙古兵被射下马去，不影响他们大队骑兵向前逼近。再近些，城上窑岗人开始向下面射弓箭了。显然城上弓箭手的箭术实在是差的太多了。很快被靠近的蒙古人骑兵的弓箭压制住了。蒙古兵冲到城下，开始用洞车撞城门。可是洞车很快就被窑岗人投下的炸药包给炸的粉碎。蒙古兵们架起云梯，就向城上爬。可是城上的守军突然丢下一些手雷和大石头。城上的守军趁机将搭在城上的云梯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