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战乱地区待了几年,也常遇到恐怖袭击,枪炮声就像在头顶一样。
每次周女士都会把她塞进桌子下面。
以至于她都有点条件反射了。
徐燃屈膝蹲下身:“撞到哪了?”他伸手拿开她捂着额头的手,那里红了一大片,“疼吗?”
人在刚睡醒的时候脾气是最大的,也是最脆弱的。
焦糖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她爸。
尤其是被徐燃这么一哄,她就特想窝在他怀里撒会娇。
鼻子一酸,眼睛泛红,却也没说话。
徐燃抚上她的额头,轻揉了几下:“疼的话就哭出来,别忍着。”
焦糖还是没说话。
徐燃眼睫微垂,语气也轻了几分:“痛了就说,难受了就哭,别忍着。”
她吸了吸鼻子:“没事。”
“我就是有点想我爸了。”
徐燃手下的动作停顿了一会,他低恩一声,然后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肚子饿不饿?”
“还好。”
徐燃站起身,抚平衬衣下摆的褶皱:“我去让李婶给你煮碗面。”
他下楼,李婶正在收拾客厅,见着他了,忙放下手中的吸尘器:“不是给周家妮子补课吗,怎么下楼了?”
“她肚子饿了。”徐燃环顾四周,客厅除了李婶便没别人了。
“老太爷刚刚出去了。”
徐燃点头,没继续问下去。
“李婶,您去厨房做碗面,别放葱,少辣。”
李婶忙点头:“好,要不要给你也做一碗?”
“不用。”
徐燃说完后就上了楼,扶着门把的手微微停顿,他松开手,片刻后,又抚上,略一使劲,推开门。
雕花木窗被风吹开,今天的阳光不算灼热,温温暖暖的。
焦糖趴在书桌上,脑袋下枕着一本书,因为挤压,那张小脸微微嘟着,素净白嫩。
皮肤吹弹可破一般。
徐燃随手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动作放轻的在她身旁坐下,抬手举着那本书挡在她头顶,遮挡住了一方日光。
她抿了抿唇,嘴巴嗫懦了一下。
徐燃的视线从她的睫毛一路移到她的唇角。
她的唇色是偏淡的红,唇形很好看,看上去软嫩有弹性。
高中那会,周洵每天都会和他灌输有女朋友的一百种好处,以此来劝说他去谈一场恋爱。
他和徐燃从高中起就是同学,一直到大学,这个人总是一副清心寡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处于青春期的男生对性尚处于懵懂憧憬的时期,周洵和他的几个朋友经常窝在一起看爱情动作片,他有时候会拉上徐燃一起。
那天以后,周洵对徐燃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居然能在松岛老师勾人的娇吟中面色无改的画速写。
后来周洵放弃了,企图用话语来引诱他。
“你长这么大连个吻都没接过,你难道就不好奇女孩子的嘴唇是什么味道的吗?不想尝试一下?”
“不好奇。”他转动手中的画笔,白皙修长的手指沾上了铅灰,话语平淡,甚至还有点儿冷,“也不想尝试。”
徐燃看着焦糖的睡颜,喉结沉重的吞咽一番。
指腹扫过她的唇瓣,温温软软的。
所以,她是什么味的?
是甜味,还是呛人的辣味?
不管是哪种,他都——
很想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