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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吕洞想要缓和跟儿子的气氛。这一天中午终于给他踩到了一个机会。因为一家人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回来了,除了大儿子没有回来,他询问了妻子,才知道大儿子没有回来吃饭,还在工地检查质量问题。他了解儿子的性格,工作没做完之前肯定不会去吃午饭。想着儿子没有吃饭,所性他就骑车到了城里买了一些八宝粥之类的。给儿子送去,希望儿子能够接受自己的好心。吕洞拧着一袋食物来到工地,一到工地,许久没来了,发现工程进展的很快,距上次来的时候还是三四层,现在都已经建到十层都不止。他来到工地办公室,负责人看见吕洞,正闪备掏出香烟,却被吕洞给抢先了。吕洞递了根香烟给负责人小黄。小黄接过香烟马上点上火给吕洞点上,再给自己点上:“哟,你儿子说你膝盖又复发了?好点没?”吕洞听到这话,猜想儿子为了照顾我的面子,跟人家说自己是因为膝盖伤了才没来工地。而不是说告诉人家父子吵架了才没来。“好多了,死不了。吕洞开心的回答,儿子给自己留了面子,那就是说只要我说伤好了就可以回来接着干。想到这吕洞能不开心吗?“那我先上去给我儿子送吃了”负责人小黄伸手去看袋子,见是几瓶八宝粥:“哟,挺疼儿子啊,您还真是好爹,阿信有你这样的爹真是太幸福了”小黄一脸羡慕的说。

告别了小黄,吕洞开始爬楼上去给自己送午饭,工程都已经进展了十层,还没有安装电梯,因为这妻子每次回来都要说一次,所以吕洞知道,虽然脚伤好了差不多了,但是爬这么高的楼,还是有些吃力。他就是想要感动儿子。当吃力爬上十楼时,终于见到儿子,儿子提着水泥根桶还在补漏,满头大汗的吕洞大声的叫:“阿信”叫着自己儿子的名字。阿信听到回头看见父亲提着东西爬上十楼,他知道父亲这腿脚不方便,确实有点感动,他放下手上的东西,快步的走到吕洞跟前问道:“你怎么来了?“给你送吃的,中午时间该吃饭得吃饭,不然以后老了胃疼”吕洞边说边递上八宝粥。儿子接过八宝粥:“行了,你赶紧回去吧,我待会再吃,我要赶紧把这些做完,不然晚上天黑就看不见了”说完转身就走了。吕洞见儿子没想跟自己多聊的打算,很是失望。但儿子说的也句句在理,他也是做过工程的人。天黑就看不见,看不见明天又得再来一次,而这补漏是没有钱赚的,是他份内要做的。临走前还特意喊了声远走的儿子:“记得要先吃饭啊”儿子回头:“知道了,你下楼慢点,回去骑车慢点”儿子终于说了句关已的话,吕洞听了还是觉得暧心。

虽然这次和儿子之间没有说上什么话,但至少这算是一个破冰对话。有一天,儿子突然打来电话说工具震动棒坏了,让自己帮他买两根送到现场。父亲听他这个电话。简直就像中了彩票。他放下手中的牌。赶紧跑到五金店去。买了两根,屁颠屁颠的就送到了工地。儿子接过振动棒什么都没说。就拿着他们继续去干活。等到晚上的时候,儿子当丰自己面数了1000块钱给父亲,父亲拿着1000块想了想。对儿子说:“这最好的一根才300多,两根不到700块,你不用给我1000块。”儿子推说:“你就收下吧,给你的你就拿着,多的钱平时买个香抽什么的”吕洞拿着还挺高兴的。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儿子怎么会跟自己算的这么清楚,这还是要跟自己划清界限的节奏啊。上次买八宝粥给他,这次他多给这些钱,无非就是想要还上回的恩。吕洞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儿子怎么会这样对自己,和自己这么见外?吕洞试探的对儿子说:“阿信,你看爸爸这膝盖的伤现在已经全好了,你看上次我去找你,十楼我都能上去了,你工地要时缺人就跟我说一声。我马上就去帮你”儿子看看吕洞指的腿:“好的”其它什么也没多说。吕洞觉得儿子即然说好了,那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叫上自己去干活。只要儿子让自己去干活,那父子之间的结才算真的解开了。

几天后吕洞在门外听见儿子在打电话:“你明天没空,那我再叫别的师傅顶上”吕洞听得清楚,明天有师傅没空去,那儿子应该今天就会叫我去了,可谁知道一直等到天亮儿子和妻子都出发去了工地,儿子也没有叫自己去。出发前,吕洞又试探的问儿子:“今天人够不够,不够,我去帮你”儿子很自信的说:“够了”然后骑上车就走了。吕洞又失望又愤怒。心里又在骂儿子:“狗养的龟儿子。明明不够人还嘴硬”但转念一想,怎么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

儿子的犟和自己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甚至更犟。吕洞虽然这样想,可是还是很苦恼,儿子工地的活,他做不了,别人的人活又不怎么叫他,每个月,不,应该是每天都要面对无聊和空虚,一家人都在做着事,都有事做,只有自己只能用打牌喝酒才逃避现实。想着讨好儿子,儿子却又不上道,老伴在生活上也讨厌和自己同床,吕洞越想越苦闷。

这天全家人都准备出工去工干活,早上妻子拿了300块交给他:“家里的米吃完了,油也用完了,你没事干,今天你要是有到城里去就把米和油买回来吧”吕洞接过钱有些不情愿,想着自己现在也只能为这个家跑跑腿了,上回儿子让他买工具,这回妻子让自己买米买油,自己成了跑腿工了。但是他还是得做,否则在这个家里,他更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了。妻子又吩咐:“今天工作量比较少,你早点把东西买回来,我们可能下午就回来了,没米就做不了饭了,多余的钱嘛,你看着买点菜什么的,你这一休息连地也不种了,都没菜吃了”吕洞也觉得自己这意志太消沉了,成天打牌,人家是不务正业,他是没有正业。连个地都懒得种。

送走了全家人,吕洞也骑上车准备去买米买油了,一路上,他还想着说,今天傍晚去趟菜地把地挖一挖,家里人不看好我,我可不能让人看扁,怎么也得坚持坚持,种点菜自己养自己,不靠他们我也能活得有滋有味的。

到了城里,吕洞很快就把米和油买好了,正准备回去,想着还有多余的钱,就到市场去转一圈买点菜,刚到市场就碰见老熟人,平常一起打牌的老林。老林已经退休,成天也是不着家,在牌坊里和一群老太太打牌,按他的话说,过一天算一天,就是在等死。老林看见吕洞,非拉着他一起去打牌,吕洞摆摆手:“不行,我得买菜回去给家里人做饭吃,下午儿子们回来得吃饭”老林听了就板起脸来:“你个吕洞,什么时候成了二十四孝孙子了?还给儿子们做饭吃,应该是儿子伺候老子才对,你可倒好,越老越孙子”这一句话正刺中吕洞的心头痛。:是啊,自己怎么现在活得像个孙子了?这儿子们也不给自己生个孙子抱也就算了,还成天和自己对着干,使绊子,耍性子,狗日的!想到这些,吕洞越来气,心一横:“好好好,我和你去打牌,管他呢,让他们自己做饭自己吃去”吕洞被老林挖到了牌坊。

这天吕洞的牌一早上是相当的好,赢多输少,一早上下来小赢了上百块。中午他高兴,和老林一起去吃了个快餐,打算下午再赢他个满堂红。老林买了瓶酒:“怎么样?来点?”吕洞见老林提了一瓶老白放桌上,他是真想喝,但一想到,儿子不让喝。就摇摇头说话:“不喝不喝,伤没好全呢,你喝吧”

老林看看吕洞的膝盖说:“就你那点伤,就你这身体壮得跟牛一样,怕个鸡巴。”说着就往吕洞的碗里倒了一碗。吕洞虽然拒绝但没拦住,:“你看你,我说不喝,这要是喝了待会回去晚了,儿子们又得说我了”老林见吕洞张口闭口总拿儿子说事:“你是老子,他是儿子,谁大?你大!你大得听你的,你真像个孙子!”老林一席话又往吕洞的痛处撒了一把盐。吕洞端起碗就喝了一大口,真是过瘾啊:“不管了,大不了儿子打电话再回去,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二人酒足饭饱后,又继续在牌坊里斯混。

酒有时候是个好东西,有时候又是个特坏的东西,看谁喝,在什么情况下喝。也许是酒喝多的原因吧,原本一早上都赢了不少,可偏偏到了下午就不怎么赢,反尔越打越输,输得吕洞都心慌了,一把把的抓头,老怪自己注意力不集中。越是这样他越不服输,把原来早上赢的钱都输光了,输光了他又不甘心就这么输了,他想起买菜的钱还剩几十块,开始他还在犹豫,可是不甘心就这么输的心理,冲动战胜了理智。虽然打的是一块两块的小钱,可也经不起这把把输,眼看天就要黑了,这输出去的钱也没见回来,吕洞又失落又气愤,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怎么就沉迷了呢?这时手机声响起,吕洞拿起一看,妻子打来的:“你在哪呢?”吕洞一看时间,哟四点了,:“我等一下就回来了,你们等着”吕洞正准备起身要走,大伙拉着他:“打完这把再走啊”吕洞拿起刚发好的牌,一看,这牌还不错,想着,正好一直输,赢你们一把大了再走。果然这一把,春天加炸,一把就赢了十几块。他正要走,大伙又拉说:赢了就想走?再打几把”吕洞觉得运气回来了,就想:好,就再打两把。这才四点,还没天黑。

果然吕洞的运气回来了,一连赢了好几把,这时妻子又打电话来催了:“你还没回来?都几点了?儿子等不急子都下去买米了”吕洞再一看才五点:“你等会再回去”挂了电话。这回一挂电话,吕洞又开始输了,偶尔小赢,又打了几把都是小赢输多,他怪妻子这电话把运气都催没了。

天真的黑了,其他人开始陆陆续的回家吃饭了,吕洞的电话又响起了,他本来不想接,想着反正也要回去了,可一看是儿子打来的:“爸,你在哪?快回来,姐夫来了”吕洞看是儿子打来了本想骂妻子,气一下子咽了回去:“哎,我马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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