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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儿子见状赶紧过来看看,发现父亲膝盖肿了:“这怎么了?”吕洞摆摆手说:“骑车摔了,没事,只有肿了,涂点药酒明天就好了”儿子猜想一定是父亲喝酒了:“不叫你别喝酒了吗?”父亲被儿子冤枉了委屈的说:“我还没去喝呢,就摔倒了”儿子心疼的想去帮父亲看看伤,刚要伸手父亲就拦住了:“没事,就只是肿了,我自己会处理,你去叔叔家打个招呼说我不去喝他的酒了”儿子听父亲这么说,半信半疑,但是父亲这么说了,那就得听,正准备要出门的时候,门口进来了他的大姑和姑丈。

妹妹关切的问:“阿哥,大家都在等你,你怎么没来喝酒”吕洞捂着脚:“我不去了,你们喝吧”

妹夫看出了点端倪,上前去查看,一拉开吕洞的手就看见整个膝盖都红肿的不行:“赶紧去医院看看”

吕洞又摆摆手:“没事,不用上医院”其实他是舍不得这钱,以他多年的经验,这是小伤,忍几天疼就过去了就好了,可如果去医院,明明没什么事,医院也要你住院,到时候又不知道要花去多少钱。所以他坚持不去。

做妹妹的哪能看着自家哥哥这样疼痛,于是就数落起侄儿:“你爸都疼成这样,你怎么不带他去医院?”阿信被姑姑一顿说,无言以对,姑姑又说:“别看了,赶紧拉你爸去医院看看。阿信连忙扶起父亲,开始吕洞还在抗拒,可是膝盖的疼痛又进一步加大了,他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大伙一看他眼泪都下来了,料想一定非常疼。阿信把父亲背上三轮车。这时在叔叔家帮忙的母亲也回来了,看着儿子背着父亲,一行人又是扶又是背的,赶紧上前去寻问情况。儿子对母亲说:“阿爸摔伤了膝盖,我先送他去医院,你去拿点钱”说完一行人,就开着三轮车去了医院,一路上吕洞还坚持说不用,儿子听得烦了:“闭嘴,都疼成这鸡巴样,还犟!”吕洞被儿子一句话给骂怂了。就不再说话,雨水打在雨衣上,一路的颠簸让他的膝盖更疼,疼得他哇哇直叫。

儿子不敢骑太快,怕刹不住车,所以开了半小时才到了医院,儿子赶紧背起父亲进了医院,这雨天看病的人不多,不用排队,就直接进了急诊室,医生初步诊断了可能是骨裂了。开始吕洞还不信,但医生都这么说了,就信了,医院说要进一步确诊,要做个CT。

儿子去填了表,父亲丢给了姑姑们照看,很快母亲骑着三轮车也来了。寻问了一下,等吕洞从CT房出来,确诊了确实是膝盖骨裂开了,需要动手术,但是医院也表示刚过完年,医院的医生还没回来要等。可是这疼痛怎么能等?吕洞已经疼得生不如死了,这时住院的医生就说先给他打一针杜冷丁,暂时缓解一下疼痛。

果然一针下去很快就将疼痛止住了。医生的意思是让他们尽快联系认识的医生,尽快做手术。吕洞马上就想起一个同村同宗的一个医生,他正好是骨科的。于是他拿出电话:“喂,我阿宾啊,你在哪啊,我膝盖摔裂了,你今天有在医院吗?好好好,我马上转院过去找你。好好好”说完就挂断了:“去第一医院”一行人又冒雨拉着叫了辆车赶去第一医院。

同村的医生来了,检查了一下伤情,又看了一下CT片。告诉他先打石膏,明天才能做手术。吕洞一听第二天才做手术,现在脚打了止痛针,也不痛了,就同意住院了。他劝儿子和妹妹,妹夫先回去,只留下妻子一人陪他就行。儿子本想留下来,但吕洞坚持让他走,他不想等一下儿子又拿公路局的事和他争吵,省得心烦:“你回去明天再来,替换你妈妈,记得把我充电器带来,手机没电了

儿子回到了家,给父亲的手机充上了电。晚上儿子带着晚餐去看望父亲,又替回了母亲。到了半夜母亲又来到医院,让儿子先回去睡觉,明天再来送早餐。儿子回到家,打开父亲的手机,看到手机上显示了好多的未接电话,猜想定是那什么公路局的,他回拔了过去,电话刚一接通:“你是公路局的吗?”对方表示自己是公路局的。顿时阿信就破口大骂:“干您娘的,你住哪,老子他妈的干死你,你害我阿爸摔倒住院,说啊,你住哪......话还没骂完,对方就把电话给挂断了,再打过去对方显示关机了。

第二天,阿信早早的煮好了稀饭送到医院,见住院处父母都不在,问了护士才知道父亲一早就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阿信又赶到手术室外,看见弟弟和妈妈都在外面等待,他叫母亲先去吃早餐,母亲说什么也吃不下,要等手术完了再说。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再加上打了麻药,吕洞的脚被绑得像个木乃伊一样。他看着孩子们都在外面等着,心理顿时暧暧的,虽然说儿女们没给自己生个孙子孙女,但这生病了还有人在身边关心,还是挺满足的。被推回了住院部,吃完早餐,他让妻子先回去睡觉,留下儿子陪着就好,阿信载着母亲先行回去补觉,留下弟弟在医院照料。

吕洞还是不习惯和儿子们这样日夜相对,更何况这是看他的笑话,虽然儿子们什么也不说,可终究让他觉得不舒服,他更愿意妻子陪着,这应该就是老伴老伴的由来吧。儿子们也是送完饭就被他赶走了。

“这是从朋友那借来的拐站,你试试看”阿信递了根拐站给吕洞,吕洞起来试了一下,很满意,他走了几步又回到床上:“有这个你们以后就少来,送完饭就走”儿子看着这犟父亲,又说:“要不我给你带几本书来看吧,这里也没有电视,你看看书”吕洞摆手拒绝:“看什么书,我不看书,我就想睡觉,你走吧”阿信看看老头,见老头转头假装要睡,就起身要离开了“等等,你妹妹打电话说要回来看我,你去跟她说,让她别赶来赶去的,她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我这已经没什么事了”交代完了又转身睡去了。晚上,阿信带着饭又来看父亲,只见病床上坐满各种亲戚朋友,各种关心和慰问,把吕洞问的心烦,每来一个人,就得重复同一个故事,一晚上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同样的话。但也有高兴的事,那就是亲戚人不仅人来了,也把红包和礼物带来了,这一趟下来,医药费基本就有着落了。

不到一个星期,吕洞就可以出院了,这回儿子叫来朋友帮忙,用小车把他载了回去,不再是坐那破三轮车了。回到家后,吕洞的笑容才再次挂了起来。在医院里把他给闷坏了,除了卫生间和床,他整整一个多星期没出过门。

晚上女儿和女婿还有亲家发来视频通话,吕洞不想让人看笑话,但又想见女儿,只和女儿简单虚寒了几句就把赶紧把通话关了。他觉得这一伤虽然有很多人关心,但这种关心让他觉得不舒服,感觉自己快完蛋了一样。不到没多久,他借着拐站就开始在村里的路上溜达了起来,逢人就说自己没事了,好像在证明自己是正常的,不需要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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