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一个官人租了我的马车,说是送到这里来。这里有人接姑娘”
“嗯。”朱怡妍抱着哭声不止的孩子下了车。
一位阿婆走了过来问:“是杨姑娘吗?”
“是的。”朱怡妍应着。看来之前就有人给联系好了。
车夫就把包袱给了阿婆,他就打马走了。朱怡妍抱着孩子就跟着阿婆走。
阿婆家有只羊刚产羊羔。有奶,
朱怡妍对村子里的人说,她生了女儿被大娘赶了出来。
可是,村里的人传言,朱怡妍是京城一位大官人的外室,本想生个儿子,可是生了女儿,又被大娘发现了,她只好带着女儿离开了京城。
外面怎么传都好,只要孩子好好的朱怡妍都不在意。朱怡妍给孩子起名:草儿。就想让小公主像小草一样坚韧的活着。
皇宫生妖孽的事民间没有言传。
朱怡妍与阿婆一家一起生活了半年。开始还好,后来阿婆家的儿子对她起了歹心,有天晚上还摸到她的房间来,阿婆打骂儿子不是东西。
阿婆儿媳妇对朱怡妍说:“草儿娘,一起过这半年来,我知道你是好女子,你快走吧。要不我们家日子真不好过了。村里人也闲言碎语的。”
朱怡妍就带着草儿离开。草儿小,她在一个小镇上租了一间房。孩子有半岁,可以吃粥了。
时间久了镇上人看她孤儿寡母的,还有几分姿色。有时朱怡妍带孩子买菜也会让人指点说她是外室什么的。有色胆大的男人在大街上对她说:“晚上给我留门,爷过来陪陪你。”等等一些不堪的话。
朱怡妍只好带着草儿离开。这样搬了几次家,有一天在一条小溪边,朱怡妍看到水中的自己。想到三年前沈女医给她的那包药包。她对女儿说:“草儿,娘把这药敷在脸上。娘的草儿不要怕。”
“嗯。”三岁的草儿应着。朱怡妍就在女儿的面前把药包打开,是个干了水的膏药。她兑水敷在自己的脸上。烧辣的痛,她忍着。
听到烧痛感轻了,朱怡妍把膏药贴拿了下来,对着水中看,脸上有了一块青色胎记。她流着泪对女儿说:“娘不好看了。”
“娘好看。”草儿拥抱母亲,“娘最好看了。草儿知道娘是为了草儿才变丑的。娘。”
“好。”朱怡妍给脸上包上头巾。娘儿俩就走。来到一个小县生活。这些年只出不进,带出来银子也差不多花完了。因为长相“丑”又带着一个孩子,找的工作大多是给客栈洗碗。看她带个孩子,又能干。有人做媒牵线劝她嫁人。遇上这样的事情她都拒绝,有的媒人不说什么,有的媒人就会骂她,说她是孩子她娘了,还把自己当黄花闺女。她只好带上女儿离开。去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一天,朱怡妍带着孩子出去找工作。刚走到她租住房子的巷子口的一家绣坊。看到围了一群人。原来是宋老板家的闺女明天就要出嫁了。可,今天试穿嫁衣时,不小心被划破了袖子。
宋夫人拿来问可不可以修补。不能有痕迹的那种。她都问了县城的几家绣坊与成衣铺子了,都说修不了。这可急坏了宋夫人。
“我看看。”朱怡妍带着草儿挤了进去。她在宫中学过刺绣与织补。
大家都看着她。也轻声说;“杨大嫂能行?”
“可能行吧。”
在这里朱怡妍租房子时就告诉别人她姓杨,看着她又带着孩子,就尊称她:杨大嫂。
宋夫人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就把嫁衣划破的地方给朱怡妍看。
朱怡妍看了一眼。说:“我能修补,可我没有针线与绣花绷。”
绣坊老板说:“就用我这里的吧。”
“谢谢老板。”朱怡妍带着女儿拿上嫁衣就进了绣坊。
绣坊老板叫人拿来了绣花绷与针和坊里所有的红丝线。
朱怡妍找与嫁衣同色的红丝线,然后把划破的地方绷上绣花绷,把边沿给剪干净,然后就织补。
大家也想看看这杨大嫂行不行,就都站在那里等。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一个时辰后,朱怡妍舒了一口气,松了绷子,拿起嫁衣给宋夫人看:“宋夫人您看看。”
“好,好,好。”宋夫人拿起女儿的嫁认划破的那衣袖问众人:“大伙儿说说,看的出来是补过的吗?”
“看不出。”
“还真是好。”
“就是一块整布做的。”
“这手艺我还是头一回见着。”
“我也是。”
大伙儿议论夸赞着。宋夫人叫随着来的妈妈给收好嫁衣,她说:“这修好了。这几天我家里忙着,家里还有些衣服,被面。被老鼠咬破的,过些日子我都拿来。我明日闺女出阁,杨大嫂你救了急,就给你二两银子吧。”
“谢谢。”朱怡妍收了银子,她没有推。因为她的手艺就在那里,宋家又办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