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还没什么,那么响的一个耳光,要不是你别上没人,人家一定会认为是别人打的,绝对不会相信是你自己打的。”
张俊民似乎不相信马子扬说的,以为他这是在吓唬自己,等起诧异的眼睛,看着马子扬,问:“有这么响吗?”
“没那么响,大家的目光怎么会投向你的,那是你自己没感觉。”
张俊民低头用汤勺轻轻的搅拌着咖啡。
“是不是还是为了奶奶的病情啊?”
“我现在真的很担心,如果奶奶的阿尔茨海症是家族性的,我该怎么办?原本我们夫妻两个就要承担四个老人的养老问题,万一……万一如果……”
张俊民事在不愿意说出后面的话,不是有句老话说,不吉利的话不能说嘛。
“你啊,真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啊,你老爸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不是我想多了,这是我必须要面对的现实。你也知道,我奶奶的状况,现在有多少人在为她忙乎,到了我这里,可就是我们夫妻两个人啊,再说了根据退休的年龄改变,我们都还没有退休,还在上班,你说,单位会要一个经常请假的人嘛?马子扬,我跟你说句实话,我现在都非常害怕我爸爸来电话,那是不敢请假啊。”
“车到山前必有路,你着什么急啊?”
张俊民说的情况并非想象,的确是要面对的现实,那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马子扬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能够安慰一下好友张俊民了。
大雨下了一整个晚上,到早上,也没停,反而下得更大了。
黄豆般的雨点儿落下来了,打在玻璃窗上叭叭直响。雨越下越大。马子扬在厨房做着早饭,透过玻璃窗向外望去,外面的天空本早该大亮了,而此时却还是阴暗阴暗的。蒙蒙的光亮中,可以看到天地间像挂着无比宽大的珠帘,迷蒙蒙的一片。雨落在对面的雨棚上,溅起一朵朵水花,像一层薄烟笼罩在雨棚上。雨水顺着雨棚流下来,连成了一片雨帘——瀑布。
丁梅欣走进厨房,说她身体有点不舒服,想吐,但是吐不出来。
“是不是感冒了?”马子扬也没多想地问道。
“不知道。”
马子扬用手背在丁梅欣的脑门上搭了一下,感觉有点发烧。不假思索的拿了件外套给丁梅欣披上,说:“赶紧去医院。”
“医院还没上班呢,才几点啊?”
“有烧,可以看急诊的。”
其实,马子扬是有自己的算盘的,如果能早点看完医生,如果没什么大问题的话,赶去上班,还是可以的。
瓢泼的大雨中,马子扬的车在马路上疾驶。雨水打在车窗上,啪啪直响。
也许是清晨的关系,也许是大雨的关系,马路上几乎见不到人,偶尔的车辆也是一擦而过。
医生简单的检查了一下丁梅欣的身体,开出一张验血单,说:“先做个常规血液检查,先去缴费。”
马子扬拿着单子缴了费,带着妻子去验血。20分钟之后,马子扬拿着报告给医生。
也是没说什么病,只是说要留院观察。
“需要观察多少时间?”马子扬问。
“这个不好说,只能看观察的情况而定。”
丁梅欣在门诊观察室的病床上躺下了,护士给吊上了挂瓶输液。看着吊瓶里的液体,估计也要几个小时,按照护士说的有两瓶,那差不多就是一个上午的时间了,后面还要看结果。
马子扬感到这是一个无法计算的时间。
“要不你去上班吧,我自己能行。”
“别胡说。”马子扬阻止了丁梅欣的想法,看了看时间,走到外面的楼道里,给上司打了一个请假电话。
“多少时间?我也没法说,不过,一旦这里结束,我会马上赶回来上班的。”
打完电话,马子扬拉过一张凳子,在丁梅欣的病床前坐了下来。
结婚这么多年,丁梅欣还是第一次在医院躺病床,当然,马子扬也是第一次在医院陪床。
他轻轻的抚摸着妻子插着针头的手背,不禁想起了最近微信上流传的一个段子,什么叫老婆?
丁梅欣深情的看着马子扬,整个情感全部马子扬的这个小小的动作给沉浸着,她根本没有想到,马子扬尽然还是这样一个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