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何志辉真正安全了,徐长卿向几个战士一挥手,隐身后撤,如同幽灵,来无影去无踪。
何志辉还是发现了房新帅安排接应的人,到了七连,把房新帅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房新帅站得笔直笔直,手指紧贴着裤缝,大气都不敢喘。
何志辉当然知道,房新帅也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但是不经请示,私自把人派到了边境线附近,却有可能造成重大的政治影响,甚至会引起天竹方的战略误判,给会晤带来障碍和阻力,甚至引发双方的正面冲突,这样的后果,无论是谁都承担不起的,所以,这件事必须严肃处理房新帅。
房新帅虽然觉得委屈,但是头脑冷静下来之后,还是诚恳接受了何志辉的批评,也表示完全接受组织的处理。
何志辉喝了一口水,忽然反应过来,“徐长卿呢?怎么没看见他?”
徐长卿笑嘻嘻地在门外应声,“团长,您找我?有什么吩咐?”
何志辉稀奇地看着满头满脸还没擦干水的徐长卿,“你小子干嘛去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到你的人影。”
徐长卿一本正经地说,“报告团长,我刚才去洗澡了,不知道你到连队来。”
何志辉摆手,算是放过了徐长卿,但是,心里仍然对他身上的尘土和鼻侧、耳根的一点墨绿色的印迹有一些疑惑,但是他没有深究,或许,是徐长卿刚刚带着战士们打扫营房卫生时留下的。
何志辉坐在椅子里,显得有些疲惫。
房新帅和徐长卿见状,准备起身告辞,却被何志辉叫住了。
何志辉说,“这一次会晤,我怎么觉着天竹军有点不太正常。”
房新帅一激灵,站起身问,“团长,他们还想玩什么花样,我现在就安排人做好准备。”
何志辉说,“你小子,就不能稳当点?我还没说完呢。”
房新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重新坐了下来。
何志辉接着说,“虽然我们和天竹方定期会晤,往年呢,一般都安排在五月份以后,但是今年却提前了,这是其一。”
“其二呢,这次会晤的时候,天竹方的姆巴尼上校说话特别客气,反复说咱们双方一定要和平共处,你争我斗,对老百姓都没什么好处,这和以往又不一样,以往都是鼻孔朝天,然后狮子大开口,这也不行,那也不让,无理搅三分。”
“其三呢,这次会晤我观察了他们的士兵,普遍精神状态不太好,怎么说呢?有点像好多天没吃饭,营养不良,又有点像思乡心切却迟迟不能回。”
徐长卿插了一句,“就像急急忙忙想探家,结果探家申请没批准的那种郁闷?”
何志辉哈哈笑起来,“对对对,就是那种感觉。”
房新帅眨巴眨巴眼,“他们的低阶军官和战士想休假可是太困难了,除非轮防回去才有机会。”
徐长卿似乎明白了一点,“是不是他们本来早就该轮防休整,但是上头一直不给安排?”
何志辉说,“你看看,我本来还有一点疑虑,现在你们这么一说,就坚定了我的想法。”
何志辉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现在看来,他们已经驻守了一个冬季,正处于人困马乏、物资接济不上的困难时期,本来早该换防,但是接防的部队迟迟不能到位,之所以着急安排这一次会晤,就是心里不踏实,主要还是对咱们不放心,害怕咱们会趁火打劫。”
房新帅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咱们是那种趁火打劫的人吗?不过,如果是我,趁机捅一刀子还是可以的。”
何志辉想了一会儿,说,“来而不往非礼也,咱们也提议进行一次会晤,把他们叫到咱们这边来,好好跟他们聊一聊。”
徐长卿说,“咱们中国人崇尚和平,但是也分对谁,朋友来了有好酒招待,要是豺狼来了,就会有猎枪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