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卿一顿尴尬,给大家拱手,“恕罪恕罪!我认罚!”
身后的人转到前面,徐长卿一看,是老同学窦平。
高中的时候,徐长卿、窦平和常文远号称“铁三角”,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找到其中一个,就绝对能找到另外两个,用其他同学的话说,这三个人好的都要穿一条裤衩了。
高考过后,徐长卿进了军校,窦平学了财经,常文远进了警校。
毕业之后,徐长卿去了边疆,窦平留在县里审计局,常文远到了县公安局。
算起来,三个人都成了穿制服的。
徐长卿给窦平一个熊抱,让窦平差点喘不上气来,连声说,“你小子,几年没见,力气见长啊!”
徐长卿问他,“文远呢?”
窦平说,“那小子,前段时间被抽调到省里一个专案组,这会儿正在办什么大案要案,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
长得斯斯文文戴着眼镜的付自立站起身,“你们铁三角,今天缺了一个角,看你们还能不能像那时候那么嚣张。”
身宽体胖的汪旭附和说,“就是,高中刚毕业的那次聚会,三个家伙把我灌到桌子底下了,今天我还记着仇呢。”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同学之间的情谊,就是这么简单纯粹,即便多年不见,也丝毫不减那种亲切感。
寒暄过后,酒菜上桌。
大家推脱了一番,付自立端起酒杯,“春节我们已经聚过一次,这次呢,是为着长卿,两年多了,几次聚会他都没回来,今天终于弥补了遗憾。”
大家纷纷举杯,徐长卿也端起酒杯,“感谢大家一直挂念着我,穿上这身衣,吃了这碗饭,身许家国,心许太平,我便不只是我,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但我会一直记得这份情谊。”
付自立说,“身许家国,心许太平,说得好!为你这句话干一杯!”
大家举杯一饮而尽。
刚把酒杯放下,一个女同学问,“长卿,看你说的那么悲壮,现在不是和平时期吗?你们军人不应该很清闲?”
徐长卿苦笑了一下,“很多事情我不方便说,我只能说,我们所处的并不是一个和平的时代,只是身处一个和平的国家。”
大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窦平说,“长卿,你在电话里也很少聊你的事,今天当着老同学的面,你就拣能说的给大家说一说,权当给我们讲故事了。”
大家起哄,“说一说吧,大家其实对军人不太了解,你就给我们答疑解惑了。”
徐长卿想了想,“这些年对部队的宣传报道确实比较少,很多事情还处于保密期,不方便给大家透露,我就讲一个我听来的故事吧,不算涉密的。”
正在这时,徐长卿的电话响了,掏出手机一看,是林岩打来的,他赶忙对大家说一声抱歉。
电话接通,林岩的语气不急不慢,“长卿,在家呢?”
徐长卿说,“今天带父母做了体检,刚好和同学聚在一起。”
林岩的声音依然不紧不慢,“你还有多长时间的假期?”
徐长卿回答,“还有十几天,我就要归队了。”
林岩说,“如果让你提前几天回来,你的家人会不会有意见?”
徐长卿立刻警觉起来,“指导员,你说吧,什么事?”
林岩说,“最近会有一次联合行动,上级要求所有在外人员迅速归队,你没想法吧?”
徐长卿正色道,“我服从上级的安排,立马定明天的飞机赶回去。”
林岩说,“不急不急,10号之前回来就行。”
徐长卿挂断电话,看到大家都怔怔地看着他,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各位,抱歉啊!领导催我提前归队了。故事,只好留在下次再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