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这气势,精神饱满,士气高涨!
邵慧明很满意烧烤晚会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回到帐篷里,邵慧明意犹未尽地对谢乘风说,“老谢,我们整天给战士们讲这样那样的道理,你觉得在和平年代咱们军人的意义是什么?”
谢乘风笑了,“之前,我媳妇问过我类似的话题。我呢,就反问她,你见过桥上的栏杆没有?她说,见过。我又问她,你从桥上走的时候扶过栏杆没有?她说,没有。我又问她,如果桥上没有栏杆行不行?她说,不行,没有了栏杆就没有了安全感。于是,我就告诉她,军人就是桥上的栏杆,看似没有存在的意义,但实际上给你提供了安全和保护。”
邵慧明一拍大腿,“老谢,你这个比喻太恰当了,我们军人就是桥上的栏杆,只不过很多人还不理解而已。”
进入九月,连续下了两场小雪,白天的气温也降到了零度以下。
关于在帐篷里生不生炉子取暖的问题,讨论了好久,师首长终于拍板,九月中旬开始生炉子,但要保证用火安全,特别是防止发生煤气中毒事故。
于是,从那时起,夜间的哨兵就增加了两项任务,一个是检查本连各个帐篷里一氧化碳报警器的工作情况,二是给炉子添煤。
这几天,谢乘风连续几天都在师机关的指挥帐篷里开会,回来后连夜召集各连主官开会,“上级通报,这几天,天竹那边开始不安分了,在控制线一侧修筑道路、修建哨所,并且有兵力调动的迹象。”
邵慧明问,“我们有什么任务?”
谢乘风说,“目前还没有给我们具体的任务。过几天军区李参谋长要来咱们驻训点视察,到时候会进一步明确。”
邵慧明说,“我觉得,我们还是提前做好拉上去的准备。”
谢乘风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当即安排两个连队按照三级战备的要求做好一切准备,如果有命令,随时能拉得出去。
两个连队的主官分头下去做好了准备。
熄灯前,韩童帮营部帐篷的火炉压好煤,嚅嚅嗫嗫的想说什么,又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谢乘风说,“你不是这样的性格呀,想说什么就直说。”
韩童说,“营长,听说咱们要拉上去,到时候,我能不能去前卫排?”
谢乘风说,“你听谁说的要拉上去?还没下命令,去不去还两说呢。”
两人正说着话,成太渝打报告进了帐篷,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沓稿纸,“营长,我们连的战士听说要拉到一线,纷纷写了请战书。”
谢乘风接过着沓稿纸,翻看了几页,递给邵慧明。
邵慧明大致浏览了几份,对成太渝说,“战士们这种闻战则喜的精神值得表扬,但是我也要批评你们不稳重,是不是营长刚安排完,你们回去就跟战士说,咱们要拉上去啦,要和敌人面对面交锋啦?”
成太渝的脸红了。
谢乘风说,“你们呀,只是让你们做好准备,没让你们大肆宣扬,战士们有这样的激情和热情很好,但是我们也不能把弦绷得太紧了。”
邵慧明说,“请战书先放在这里,你回去了也要安抚好战士,可别激动得晚上睡不着了。”
成太渝不好意思地敬礼退出了帐篷。
邵慧明问谢乘风,“怎么样?你觉得咱们拉上去的几率有多大?”
谢乘风说,“我觉得,可能性有,但是不大。依我的判断,天竹军这次可能是一次试探性的行动,就要看看我方的反应有多大。如果我方反应强烈,他们后续就不敢有什么小动作。另外,我们这支部队已经来高原驻训两个多月了,天竹方不可能不知道,之前的两个多月为啥没动静,我认为主要原因还是有点忌惮,现在为啥又要闹腾一下呢,我想,一是他们国内一直存在各种嘈杂的声音,当局需要利用边境的紧张转移一下注意力,二是马上进入冬季,再不搞点小情况,今年就没机会了。”
邵慧明说,“行啊老谢,看来你最近没少研究天竹的资料啊。”
谢乘风笑了,“那是,咱不就吃的这碗饭,干的这个活嘛。”
两天后,军区李参谋长乘坐直升飞机来到驻训点。
李参谋长这次来驻训点,代表军区看望慰问驻训部队,传达了总部对驻训部队的指示和要求,同时,他还将前往一线视察,择机与天竹方进行一次将军级会晤。
不久之后,军区正式下达通知,在与天竹方举行的第X轮将军级会晤中,我方坚持原则立场,对天竹方近期在控制线一侧的行动表示了强烈抗议,天竹方表示暂停所有的行动,撤回到实际控制区内,双方保持现有态势。
许多战士听到这个消息,流露出的反而是惋惜和遗憾。
一个战士对徐长卿说,“今年年底我就要复员了,一直盼望着有机会能上阵杀敌立功,给我老爹老娘长长面子,可惜,只怕这辈子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徐长卿和邵慧明聊起这件事时,邵慧明说,“军人的基因里就应该有这样的血性,但并不表示我们好战,我们只是希望用我们的热血捍卫和平,捍卫我们的领土。”
由于边境地区的这场突发情况,国庆假期一直处于战备状态,大家也没了心思考虑怎么过假期了。
虽然后来事态平息,但是仍然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天竹方出尔反尔的事可没少干。
随着时间的推延,各项训练也到了紧要关头。
军区联指下达命令,于十月下旬对23师进行全要素检验性考核。
考核地点为则拉山口附近地域。
这一片区域距离边境线不到三十公里,平均海拔5400米,曾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那场冲突的主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