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想看一下沈磊他们的工作进度,刚准备撩门帘进帐篷,被一个身影撞了个满怀。
徐长卿扶住这个身影,是吕前行,就问他,“你这冒冒失失的怎么回事?”
吕前行有点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徐参谋,钱鹏的脑袋被帐篷杆砸破了,我一着急就撞了你。”
钱鹏就是营部的卫生员,大家还指望着他救死扶伤呢,没想到自己先受了伤。
徐长卿钻进帐篷一看,一根帐篷杆掉了下来,帐篷的一个角已经塌了下来,钱鹏在上铺正捂着脑袋,指缝里渗出了鲜血。
几个人七手八脚扶着钱鹏下了床,从床下面拉出医药箱,取出纱布,左绕右缠,给钱鹏作了包扎。
如果在原来的营区,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事,但是现在是在高原上,谁也不敢保证会造成什么后果,还是赶紧送到师医院吧。
吕前行和通信班的一个战士扶着钱鹏去了师医院,幸亏伤口不大,敷了药,包扎好就回来了。
徐长卿看钱鹏没什么问题,长吁了一口气。
利用三天的时间,终于把驻训点整理好,整个驻训点有了部队营区的模样。
这段时间,早操的内容都是溜溜达达去散步。
但是,褚金雄有点等不及了。
一个星期后,他不在满足这种对体能没有丝毫帮助的散步式训练。
他跟在谢乘风屁股后面磨了一天,把谢乘风磨烦了,谢乘风终于松口请示一下上级。
晚上开交班会的时候,谢乘风告诉褚金雄,领导原则上同意了褚金雄的训练计划,但是一定要量力而行、适可而止,如果有战士出现身体不适,要立马停止训练。
褚金雄兴冲冲地领命而去。
第二天早上,褚金雄带着全连开始了到高原之后的第一个三公里跑步训练。
徐长卿按捺不住,悄悄跟在了W连的队尾。
高原上的第一次跑步训练,跑动的速度并不快,但是,即便如此,一公里过后,徐长卿就觉得气息跟不上了,喉咙里像有一团炭火在燃烧,他能感觉得到肺部在急剧扩张,拼命吸取更多的氧气,以维持身体全部细胞的需求。
前面的队伍一阵骚动,一个战士跑出队伍,在路边哇哇地呕吐起来。
徐长卿想上前帮他一把,但是那个战士擦干净嘴角,很快挺直身子,使劲追赶队伍。
这个战士以顽强的毅力,尽量克服高原氧气稀少带来的反应,这让徐长卿大受震撼。
徐长卿跟在队伍最后面,跑一段,走一段,大口喘着粗气,拖着沉重的双腿,返回营区时,看了一下手表,这三公里,用了将近半个小时。
这恐怕是他的历史最差成绩了。
这里的氧气含量只有平原的一半,原地不动就相当于在平原负重20公斤,在这样的环境里,虽然成绩并不理想,但是徐长卿并没有太苛求。
逐步适应高原环境,逐渐提高训练强度,这是在W连开展的一个试点。
一个多星期后,师首长在作训科、侦察科递呈的报告上批示,经过W连的试点,人员已基本适应高原环境,各单位可以因地制宜、循序渐进开展适应性训练,逐步提升训练强度和难度,由单科目向连贯课目转换,同时检验武器装备的性能。
临近八一,南疆军区文工团“文艺轻骑兵”小分队要来驻训点慰问演出,消息传开,大家立刻兴奋起来。
在砂石地上平整出一块空地,从车上拆下几块篷布拼在一起,用钢管搭起一个架子,在上面挂上伪装网作为背景,一个简易的舞台就搭好了。
演出这天,几辆大巴和运输车开进了驻训点。
大家七手八脚的从运输车上卸下来音响设备,音响师抓紧时间调试。
全师官兵穿着大衣坐在舞台下面,用掌声和歌声感谢这些演员的到来。
演出开始前,演员在舞台上集体亮相。
战士们的掌声更热烈了,
“这些演员真漂亮!”
“一个个都是大美女!”
“可惜了,美女不应该到这高原上受罪。”
“感谢文工团的同志们!”
战士们纷纷跑上舞台,给演员们送上提前用红柳、骆驼刺和一些不知名的小花编成的花束,还有的战士送上了用彩纸折叠的千纸鹤串成的花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