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补充：“不过我们可以帮你联系本地的医生，打内线电话问一下情况，你不要急。”

张夭抓住一线希望：“那就麻烦了！”

虽然周坎说这场事故没有危及凌大志的性命，但迟迟得不到确认，令人焦心。只要能确认他没事，那么在粱水镇停留一晚摸清情况，对她来说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联系医生期间，老大爷带他们到接待区，让他们坐下等。

张夭和周坎都累得要命，尤其是张夭，一路没闭过眼，两人非常有默契地靠在椅背上假寐。可漆文图是个不说话会憋死的，见张夭和周坎都没心情和他闲唠，只好把魔爪伸向朴实厚道的老大爷，没几分钟已经快把人家家底都问出来了。

他们得知大爷姓陈，父亲是川南汉人，母亲是藏族。早年跟着父母在粱水镇定居后，他也在此成家，育有一女。现在女儿在外地工作，长年不回家，他就在镇上谋了个闲职，主要就是负责晚上的巡逻。

漆文图感慨：“和女儿聚少离多，您一定很想她吧。”

“想，怎么不想？”老大爷叹气，“但是我宁愿让她不要回来。”

漆文图只好安慰：“这也是，大城市发展好，将来等她站稳脚跟了，您可以跟着过去。”

却见老大爷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你们是不知道，我们这里近几年天灾人祸，什么都经历过了！十年以前草肥水美，哪里是现在你们看到的这个样子？从那件事以后，一切都变了。命数，这就是命数。”

漆文图愣住：“那件事儿，具体指什么事儿啊？”

“前几年的事，你没有听说过？”老大爷对当今新时代青年的无知深为痛心疾首，本着帮助花朵全面发展的心态，热心提示道，“就是16年和17年的那两件事！”

“嚯，还两件事呢！”漆文图捧得很起劲，但就算他唱出个《霍元甲》也不能掩饰自己的大脑中是一片知识的戈壁。

掐指一算，那会儿他还是一名苦逼高三学子，睁眼三角函数闭眼立体几何，两耳不闻窗外事都已经奋斗在及格与挨揍的边缘了，哪还有时间关注这些奇闻异事呢？

不过周坎闻言倒是接上了话：“16年川西经历过一次地震，没有造成大规模人员伤亡，但雨季引发的山体滑坡却不可小觑。17年……我不记得在这一带有过大灾害，倒是有件其他的事让我印象深刻。”

老大爷在优等生面前果断抛弃漆文图，引周坎接下来的话：“你说来听听，是哪件事？”

“那年有位教授从北京过来调研，手下带着两个学生，一男一女。后来男的在山上被野兽袭击身亡，听说尸首都没留下。”

张夭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