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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接风

英格兰宫廷用来接待朱厚烨的礼节和宴会不可谓不盛大周到。

当然,这个时代的每一座宫殿基本都是如此,各地的贵族都齐聚宫廷,希望为国王和王后服务,就连曾经的白金汉公爵,也曾以在国王的加冕典礼上成为国王的宫务大臣为荣。

英格兰通常有六十三位贵族,加上女眷,国王的觐见厅总是被挤得满满当当。

今天也一样。

当门口的传令官高呼着:“远东亲王、法兰西的利摩日子爵殿下到~”

众人纷纷转过头,望向门口。

只见一道身穿法兰西王室蓝色盘金绣蟒袍的身影步入觐见厅。耀眼的金龙映着阳光,伴随着他的步伐,让整个觐见厅都亮了一度,以致于完全遮挡住了他身后的两位神甫克里斯托弗罗·努迈和查尔斯(夏尔)·德蒙托邦神甫。

英格兰宫廷很多人是第一次见到这位闻名遐迩的远东亲王。看到这位亲王的第一眼,不少人开始立马交头接耳,有些龌龊的人甚至开始跟同伴嘀咕,这个家伙是不是靠讨好法兰西王后才获得了爵位。

不得不说,朱厚烨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好处,那就是年轻。就是放在东方人中,他的脸也属于生得嫩的那种,而在西方人的眼里,若非他身材高挑修长,单凭他那张脸,说他不到十五岁都有人信!

他的五官也不像西方人,深目高鼻,从线条的角度来说,他的五官生得有些寡淡无趣。但是他的气质非常特别,明明分开看完全没有优点的五官,长在他的脸上反而透着一股魅力,让人印象深刻。

总之,无论是衣着打扮,还是五官,朱厚烨给在场的每一个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按照礼节,朱厚烨向亨利八世抱拳作揖。

亨利八世起身,端起他的标准社交礼仪式笑容,对朱厚烨道:“哦,欢迎,拉罗格亲王,你竟然写信给我,说希望能拜访英格兰,真叫我意外。”

“因为我想跟陛下一起围观弗朗索瓦一世与皇帝的盟约缔结结果。不会叨扰吧?”

我可是等着你们的赌注呢!

亨利八世听出来了。

他的社交礼仪式笑容更加明显了:他的笑容很深,右侧嘴角明显比左侧嘴角来得高,所以明明是笑着,明明很帅气,可这个笑却带着杀气。而且他的眼睛还微微睁大了,比平时大了一圈。虽然他极力表现出友好的模样,可实际上,有心人完全可以从这张脸上阅读出他真实的心情。

只见亨利八世道:“哦,天哪,当然不会!说句实在话,拉罗格亲王,我还以为你会亲率大军反攻皇帝的军队,夺回弗朗索瓦呢。”

朱厚烨道:“哈哈哈哈,国王陛下,我总要给别人一个机会。而且,您必须承认,贞德的结局,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

亨利八世大笑起来。

这话他爱听。

虽然作为君王,他也讨厌贞德这种女人,但是看法兰西自掘坟墓、毁了自家大好的形势,他就开心。

至于眼前这个年轻人……

亨利八世道:“尊贵的拉罗格亲王殿下,请让我为你介绍,我的妻子,王后凯瑟琳,女儿,公主玛丽。”

伴随着丈夫的介绍,王后矜持地向朱厚烨伸出手。

身份不够的人可没资格亲吻她的手。

显然,凯瑟琳王后也十分重视今天的觐见,从她的衣着打扮中就可以看出来。但是再多的珠宝、再华美的衣裙,都遮挡不住她的苍老。

凯瑟琳王后看上去足有五十岁,脸上法令纹深刻,眼袋下垂,近距离更显得她的皮肤粗糙异常,完全没有光泽。从骨相可以看出,年轻的凯瑟琳王后绝对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但是事到如今,她只给朱厚烨留下四个字的哀叹:美人迟暮。

当然,消逝的青春并不能削弱王后的存在感。相反,她就是女王,身边再多、衣着华贵的贵族,在她的面前,都只是陪衬。

她是一位当之无愧的君主。

朱厚烨道:“啊,今天真是我的荣幸。没想到我来到白厅宫的第一天,就见到了英格兰的太阳。很高兴认识您,王后凯瑟琳殿下。”

按照宫廷礼节,他以右手接住凯瑟琳的指尖,以唇轻碰凯瑟琳的手背。

那如蜻蜓点水一般的触感,让凯瑟琳忍不住会心一笑:

“很高兴认识你,拉罗格亲王殿下。”

真是一个可爱的年轻人。

只是一礼,凯瑟琳就喜欢上了面前的这个年轻人。

她忍不住拿眼前的这个孩子,跟她的外甥皇帝卡洛斯进行比较。两位都是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这一个还更年轻些,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学者,而不是卓越的统帅。

但是毫无疑问,他们都是讨人喜欢的。

“还有公主玛丽殿下。很高兴再次见到您,公主殿下。”

因为玛丽是未婚少女,倒是不用吻手礼。

不想,玛丽却道:“你说王后殿下是英格兰的太阳?那么月亮是谁?”

朱厚烨蹲下,视线跟玛丽齐平,答道:“当然是您的父亲国王亨利八世陛下!我这一路上可是听了不少关于您父亲的形容和传闻。您不得不承认,您父亲的脾气就如同那阴晴不定的月亮,让人难以琢磨。”

玛丽不懂。

她又问:“那么?谁是启明星?”

“就是您,公主殿下,您是英格兰的女王储,也是英格兰的未来。”

玛丽慎重地点头,道:“您的恭维,果然好听。我收下了。对了,你的故乡不讲法语,是吗?”

“哦,当然。”

“那么,拉罗格是音译还是意译。”

“是意译,公主殿下。”

“这么说来,你的名字用英语说,拉罗格就是瑞德,卢米埃就是莱特,莱特·瑞德,我能这样叫你吗?”

“当然可以,公主殿下。”

“那么,很高兴见到你,莱特·瑞德亲王殿下。欢迎来到英格兰,也希望你能在英格兰能够渡过一段愉快的假期。”

“当然,非常感谢。”

慎重地跟玛丽公主道谢之后,朱厚烨起身对亨利八世道:“国王陛下,我必须承认,您的女儿完全继承王后殿下的美貌,可是这性格、行事,像极了您,小小年纪,充满了王者之气。”

亨利八世答道:“是的,玛丽是我心爱的女儿。她要是个男孩儿就更好了。”

没有儿子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

“哦,陛下,话不能这么说。女孩儿如果好好教育,未来一点都不会比男孩儿逊色。您的女儿也许会成为一位极其出色的女王。”

亨利八世心中暗骂:之前威胁说,说我死了,英格兰会便宜了别人的家伙,又是哪个?

心中MMP,脸上还要笑嘻嘻。

亨利八世又把朱厚烨介绍给了自己的妹妹萨福克公爵夫人玛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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