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妹慌了,将手机送到林春儿面前:“什么意思?”
“想睡你。”林春儿逗她。
“谁睡谁还不一定。”宵妹推了推眼镜,脸上镀了一层凤仙粉色,似那春花一朵。不知想起什么,又眉头微皱:“你说他有性伴侣吗?”
林春儿凑到宵妹跟前,手指在她脸颊上一试,烫的可以:“从心。这个年纪的单身男人,多少会有故事。但看他的体魄…”春儿轻咳一声:“不会差吧?”
宵妹这会儿脑子乱成浆糊,她有一个藏了十几年的秘密。头靠在沙发背上,脸上盖着书。犹豫很久才说道:“其实…我看过陈宽年的身体…不止陈宽年的,还有宋秋寒的…”
林春儿本已头脑昏沉欲会周公,这会儿又被打了一管子鸡血,腾的坐起身,拿下宵妹脸上的书,眼睛睁的老大:“何时?何地?如何?”致命三连。
宵妹手捂着脸,眼前是当年的情形。
风将她的试卷吹到树上,瘦弱的少女爬上了树,去拿试卷,回过头的瞬间,见到两个少年在解手。少女心扑通扑通跳,却好奇的定在那顽皮少年的神秘之物上,一时之间心惊胆战。生理课本上可不曾画的这样清楚。
林春儿摇着她肩膀:“这么多年都没说过!”
“怕你笑我。”
现在也要笑你,林春儿大笑出声,而后笑声问她:“什么样儿?”
宵妹翻着眼睛想了想,而后拇指食指张到最大:“大概是这样。”
霍。
林春儿竖起拇指,霍。
拉开宵妹衣领朝内窥探:“去他家里之时,请将你那件木槿色超薄蕾丝文胸换上好吗?显白。”
女孩们就是这样,明明心中胆怯的要死,私底下却要很豪放。宵妹瞪她一眼,而后问她:“不想知道宋秋寒的什么样?”
林春儿轻咳一声:“什么样儿?”而后斜过眼去,脖子伸长。
“长度..相当,形状似乎不同。没看的特别仔细…”
霍。
林春儿又霍一声,顿觉口干舌燥,仰头喝了一整杯水:“不行不行,睡了。”
边向浴室走边脱衣裳,宵妹在她身后扔了一个抱枕:“林春儿!你注意点儿!”
林春儿散开头发,波浪大卷披在肩上,身上无一块赘肉,健康又不失柔美,手搭在门框上,将头发甩到另一侧,朝宵妹抛个媚眼:“给女博士发一个深夜福利。”
而后大笑着关上门。
热水冲到脸上身上,闭着眼睛想起少年宋秋寒。
坐在电车上靠窗的位置,电车摇摇晃晃,阳光斑斑波波,他看着窗外,别人看着他。回头看到林春儿站在过道,摘下耳机叫她:“班长,过来,坐这。”
林春儿不愿去,去了他肯定又要说:“腿那么短,紧倒腾还是找不到座位。”但夏季炎热,挤在那当真不舒服,那会儿所有志气都消失不见,挤到他身边:“谢谢。”宋秋寒站在她身边,双手撑着前后的椅背,为林春儿开辟一片清净之处,看她拿出耳机带在耳上,看向窗外。
“不客气。明天上午我有事,你不要告状。”有交换条件的。
林春儿点头:“放心,我不告状。”但点名时却公事公办,令宋秋寒不知被罚多少站。
宋秋寒时常对旁人说:“林春儿这样忘恩负义的人,活该站着回家。”
他说的狠,但有他在之时,林春儿从未站着回过家。
那时林春儿对宋秋寒是有绮念的。少女人生中做的第一场不可告人的梦,主角便是宋秋寒。梦中白雪漫天漫地,呼出的气变成白烟蜿蜒向上,直飘过眉间,宋秋寒将她围巾系紧,顺手将她带进怀中。少年的吻落在她唇角,嘴唇冰冷,令她慌不择路。只那细细一吻,便叫人动情。
第二天在电车上碰到宋秋寒,狠狠瞪他一眼,站到远远的地方。好像是宋秋寒生闯了她的梦一般,将醒后的失落一股脑丢到他身上。一整天不给他好脸色。
成年林春儿笑出声。
当一个女孩爱上一个男孩,会在梦里与他过完一生,哪怕少一天,都不算完整。
在当时林春儿的梦中,她与宋秋寒生了三个小孩,两个人都很老了,还会在日光温柔的午后做/爱,而后手牵手去菜市场买菜。
才那么小的人,就会做这样圆满的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