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遥瞪圆了眼睛:“你来曼城,就没想过和陈嘉衍见面。”
汤佳渔喝了口啤酒:“我这不是有点怕他吗?”
丁遥探手从茶几上抽了一张纸巾,擦拭了下油腻的手指:“那你现在究竟是什么想法?”
汤佳渔静了一瞬,迟疑道:“想跟他和好吧。”
丁遥曲起双腿,她抱着膝盖:“说真的,佳渔,我要是陈嘉衍,真要和你老死不相往来了。”
汤佳渔哑口:“要这么严重吗?”
丁遥反问:“不严重吗?”
汤佳渔沉默几秒,她仰头,一口气喝光易拉罐中的啤酒。
丁遥见状,又语重心长道:“你要是真打算跟陈嘉衍重归旧好,那你可得好好追他了。”
汤佳渔捏瘪易拉罐,扔到垃圾桶里,她抬手捂着面颊:“听你这么说,感觉我好像一个没心肝的负心人。”
丁遥摇摇头:“佳渔,你自我认知有点错误,我给你纠正一下啊。不是好像,是你就是一个没心肝的负心人。”
汤佳渔:“丁遥,你哪边的啊?”
“我要不是你这边,早就跟你断了关系。”丁遥似想起了什么,突然道,“明天不是陈嘉衍的生日吗,你借着这个机会,去好好和人家说说?”
其实丁遥记岔了,陈嘉衍的生日是后天。但第二天,汤佳渔还是去找陈嘉衍。
在去找陈嘉衍之前,汤佳渔先给舍友舒圆圆打了通电话,舒圆圆毕业后便留在曼城发展,得知她回曼城,昨晚给汤佳渔发了信息,两人约了六点在曼城的一家烤鱼店吃晚饭。
到了晚间五点,汤佳渔收拾好自己,才出了酒店。她先去了家蛋糕店,定了一个蛋糕,说九点过来取。
便又打车前往那家烤鱼店。烤鱼店在商场的三搂,汤佳渔到的时间比较早,也就不需要排号。
汤佳渔一时无聊,刷着陈嘉衍的朋友圈。他基本上都不怎么发朋友圈,最新的一条朋友圈还是前两个月的篮球场的图片。
陈嘉衍一直有打篮球的习惯,每周一次,这是他锻炼身体的方式。曾经在高中的时候,他还是校篮球队的队长。
汤佳渔退出陈嘉衍的朋友圈时,舒圆圆推开玻璃门走了进来。
舒圆圆放下链条包:“路上又堵车了,等久了吧?”
汤佳渔给她倒了一杯开水:“我也刚到不久。”
舒圆圆说:“这家烤鱼店,我同事推荐的,二十几年的老店,原本就想找个时间来,一直腾不出时间,刚好这次和你一块来吃。”
汤佳渔笑了下:“那我得好好尝尝。”
舒圆圆同汤佳渔半年不见,两人共同话题不少。边吃边聊,等结账时,都快八点。
陈嘉衍今天原本能准点下班,但临下班之际,急诊收到一个烧伤的小孩,小孩才五岁,因为是头面部烧伤,水肿严重,压迫到气管,引起呼吸困难,急需做气管切开手术。
陈嘉衍被林主任一通电话叫回,给他当助手。等下了手术台,已经晚上十点了。陈嘉衍晚饭也没吃,这会过了饿点,倒也没什么胃口,直接开车回家。
出了电梯,陈嘉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看到倚靠着楼道窗口吹风的人,他面上一怔,看不出什么动静。
汤佳渔已经听见身后的动静,她皱眉回头:“你每天下班都这么晚吗?”
陈嘉衍侧过头看她:“有事?”
汤佳渔以眼神示意他看门口,陈嘉衍顺势瞥了眼,门口处放着一只四四方方的蛋糕盒。
“给你过生日啊。”她说。
陈嘉衍拿出钥匙,低头开门:“你记错了,今天不是我生日。”
“没记错啊。”汤佳渔举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十一点,再过一个小时,不就是你生日。”
陈嘉衍转过脸,垂下眼睛牢牢盯着她,汤佳渔也没移开目光,他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汤佳渔试探道:“你不会不让我进去吧?我可是等了你两个小时。”
陈嘉衍抿了下嘴角,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屋,门还半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