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步入宁国地界,赵华悯多做了些准备,把一行人身上的衣裳全都换成了宁国人的服饰。
“王爷,你穿戴宁国女子的服饰比我们祈国的好看!”
田儿好奇的摸索着自己身上的衣裳,抬头看到换装完毕的赵华悯一阵赞叹。
美是不分国界的,赵华悯身子骨从小不好,和大多数祈国女子比起来身形也偏瘦弱,而宁国女子多是这样的身形,衣裳自然更加合体。
“偌儿,你觉得我这身如何?好看吗?”她平日里穿的衣裳宽松又舒适,鲜少有今日所穿衣裳一样显身材的,商偌也觉得好看,只不过没有像田儿那样直接喊出来。
现在她都亲自问了,商偌自然的点了点头,上前帮她整理了一下发髻。
“王爷穿什么都好看,既然都穿了宁国女子的衣裳,你也要学学宁国女子的走姿和站姿,可别到时候被人识破了。”
赵华悯绕开他,扭着身子往前走了两步,回眸一笑。
“相公,你看妾身走的如何,像不像那宁国女子?”
“像!太像了,王爷真厉害,学什么像什么!”田儿立刻凑过来拍手叫好,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作态的王爷,惊奇无比。
赵华悯伸手把他扒拉到一边走到商偌面前,拉着他的胳膊晃了晃。
“相公,你说呢?”她问的又不是田儿那个傻小子,商偌都还没回答,他冲上来干嘛。
“娘子学的非常像,如此一来就不怕穿帮了,那我们明日便启程?”
商偌把“娘子”两个字念得异常深情,她差点没抗住,要不是周围还有人,她指定扑上去让他知道什么叫厉害。
他们围坐在一起讨论了一下接下来每个人的身份,商偌是个秀才,此次和新婚娘子前往宁国都城参加科举考试。
田儿则是他们亲戚家的弟弟,这次带出来见见世面,一套说辞全都编好之后,他们又出去逛了一圈,明早启程。
“王爷,我们今后真的要在边城住下吗?这里龙蛇混杂,极不安全,怕是有人会对你不利。”
晚上躺在床上,商偌才把心中的担忧说出来,边城距离京城太远了,女皇鞭长莫及,如果有人对王爷动手,等消息传到京城,怕是已经无力回天了。
“边城的乱只要多找些武艺高强的人保护我们就行,但在京城,我们要面临的不单单是安全问题。”
她不是原本的赵华悯,可以一辈子吃喝玩乐什么都不懂,那样的生活太枯燥乏味了。
在边城不一样,这里没有认识她的人,离女皇远了,她想干什么干什么,也不怕惹得女皇不高兴。
商偌也知道在京城的日子不好过,他也更喜欢边城的风土人情,尤其是现在的王爷,他简直喜欢的不得了。
回到京城的话,到处都是优秀的男子,万一王爷把持不住,又或者女皇看到她的变化后帮她赐婚,这一切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仔细考虑过后,发现还是留在边城更好,于是便默认了以后要住在边城。
*
宁国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在即,都城人头攒动,处处都是秀才们舞文弄墨的身影,其中不乏带着家眷的,所以商偌一行六人也不算奇怪。
赵华悯带来的人不少,可是总不能去哪都带着,所以她租了个院子,让其余的人都在院子里留守,只带了三个暗卫跟在身边保护他们三个。
“要我说二皇子这次出使祈国什么作为都没有,皇上责罚他也无可厚非,可谁知伍家给皇上施压,让皇上免除了对二皇子的责罚,伍家太过专横跋扈了。”
“是啊,伍家只是外戚,居然敢插手皇家之事,难怪皇上迟迟不肯册封太子,怕的就是二皇子当上太子之后,伍家更加张狂。”
“大家切莫议论朝事,小心被有心人听到……”
秀才们围在一起除了诗词歌赋,也会聊国家大事,宁国大皇子和二皇子到底谁能当太子也是他们讨论的话题之一。
“看来卜阳华和他的外祖家在宁国的名声不太好啊,难怪会被派去祈国,还要他和亲,亲爹这是把他往死里逼呢。”
她这次来宁国的主要目的就是让卜阳华欠她人情,能把交界处的边城全权分割给祈国,她再跟女皇说几句好话,边城的控制权就是她的了。
金矿就在边城范围之内,她可以抱着金矿活到老,等系统把金矿折现了,她的余额又会再次富足起来。
赵华悯没有拿着玉佩直接去找卜阳华,而是让暗卫拿着玉佩去了伍家,让他的外祖告知他去她租的院子见一面。
华灯初上。
赵华悯让一个暗卫陪着田儿出去逛街,她和商偌则坐在院子里喝茶赏月。
“王爷好兴致,跑来我们宁国赏月,你们路上怕是把能玩的全都玩了一遍吧,居然比我晚到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的时间,他可谓是过的水深火热,从祈国回来之后,父皇和大皇子的人频频对他出招,若不是外祖相助,他怕是早就顶不住了。
一想到他在夹缝中求生存的时候,赵华悯一行人在风花雪月,他就想感叹一句同人不同命。
大家都是生在皇室,怎么有的人就可以混的逍遥自在,而他却夜不能寐。
“二皇子回来的半个月可是过的不尽人意?我们下午在茶楼里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好像对你很是不利。”
卜阳华坐在早就为他准备好的空位置,饮下了微微有些凉的茶水,再凉的茶水也凉不过人心。
出使祈国之前,他想的是听从父皇的旨意,与悯王爷和亲或者在祈国惹点事,可当赵华悯把大皇子派去追杀他的人送到他面前后,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多么幼稚。
他心中还存着几分奢望,或许父皇只是想把皇位传给大皇子,让他当个闲散王爷。
事实却是,他的存在就是一根鱼刺,不仅刺的大皇子难受,连父皇也讨厌这根鱼刺的存在。
在他回国之后,更是看清了父皇的嘴脸,心里那点对于父爱的渴望彻底被磨灭了。
“何止是不尽人意,就差万劫不复了,你说同样为人子,为何他能如此狠心?”
卜阳华心里的难受无人诉说,今天终于碰到一个和宁国没什么关系的人,他心底又对赵华悯有不一样的感情,不自觉的就脱口而出了。
“我明白你对亲爹的感情,不过你那位兄长呢?你说如果一个父亲最疼爱的孩子死了,他会怎么样,会不会从此一病不起?”
卜阳华也不是没有对大皇子动过手,可是每次都被轻松化解了,还被父皇重责,大皇子身边有父皇的人保护,他根本动不了他。
“他一定会大受打击,问题是他的孩子被重重保护着,谁也伤不了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