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时知道他有了外室,对方又是谁?”季风絮没有怀疑季风娥撒谎,一个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另一个是才成婚不多久的夫君,她心理上更加相信妹妹。
女人都有第六感,她早就察觉到夫君不太对劲,平日里对灵妹的关怀极少。
她知道婆婆喜欢孙子,等在产房外的婆婆在知道灵妹是女孩之后,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走了。
最初的两年,夫君一直想跟她再要个儿子,可因为她生灵妹亏损的厉害,一直在吃药调理,也就没法满足他的要求。
但是最近一年,夫君开始表示不着急,体谅她,有没有儿子都无所谓。
她之前以为夫君是想开了,心疼她,现在看来,原来是因为他已经有了儿子,自然就不着急了。
“我也是前不久刚知道的,胡小裳是她的名字,住在东大街,儿子已经一岁半,会走路了。”
季风娥原本想自己解决这个问题,毕竟她知道同为季家的女儿,大姐绝对不会允许外室的存在。
当然了,她也做不出打杀外室的举动,最合理的办法便是和离。
“他曾经跟爹爹承诺过,此生只有我一个女人,男人的承诺果然是镜花水月,我明日便去瞧瞧他的外室是何姿色,也好让自己死心。”
季风娥拉住她的手,宽慰道:“姐姐,不管是姿色上乘或是姿色平庸,都不是姐夫养外室的理由,娘去了这么多年,爹爹都把牌位放在房间里,一日三餐跟她讲话,好像她从来没离开过一样,所以不管女人如何,男人的品性才是最重要的,你也不能因为一个人渣对男人失去信心,你要相信世界上还是有好男人的!”
比如,府上的客人薛丰舟,人家除了亡妻以外,到现在也是孤身一人,没有沾花惹草。
季风絮不知道妹妹已经给她重新物色好了男人,此时表示自己想静一静,想想接下来该如何自处。
灵妹从刚才就被万耿带着放纸鸢,六福回到了薛丰舟身边,提了一嘴刚才听到的秘密。
“哎,可惜了季大小姐,虽有才女之风,偏偏所嫁非人。”薛丰舟感慨了一句,他如今对季风絮持欣赏的态度。
那封信在写完后,他仔细的阅读了一遍,和他所说分毫不差,字迹工整,没有胡乱涂改,而且难能可贵的是,她没有提问什么问题。
信上的内容是什么,她比谁都清楚,但却装作什么都不知,只是代为写了一封信而已,若不是身处季家,他甚至会怀疑她是京中的哪家小姐。
“主子,我这些年都没见你夸赞过哪个女人,若不然等季大小姐和离之后,你带她回京吧?”
六福也是心疼主子,自从妻子去世之后,一直独守空房,他偶尔还去一下烟花柳巷,可主子就是真真切切的一个人,着实有点凄惨了。
“六福!不得胡言!”薛丰舟表情肃穆,女人的声誉何其重要,先不说季风絮还未和离,哪怕是她已经和离了,短时间内也不能另嫁他人,以免落人口舌。
无缝衔接和离又嫁人,少不得被人念叨她早就与人有染,届时恐会遭人非议。
他养好伤之后就会回京,以后都不一定来天临城了,想到这里,他还有一丝丝遗憾,他来到天临城忙于查案,根本无心观赏这里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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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大街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在此居住的大多是外乡人,这一片的房子多数用来出租,胡小裳现在住的房子便是租来的。
她一人无法照顾孩子,赵郎便请了个嬷嬷来帮忙照顾,可是今天嬷嬷家里有事,她又要出去买点东西,不得不临时把孩子交给邻居照顾。
等她回来之时发现门口有一妇人,带着随行的丫鬟,当对方转过身之时,她怔在原地,不敢多走半步。
她知道这是赵郎的结发妻子,季家的大小姐,也自知不及其半分,但她父亲烂赌,想要将她卖进勾栏,是赵郎救了她。
后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赵郎对她表明了心迹,她又无人可依,只好当了这令人不齿的外室。
“诶,胡小娘子,你可算回来了,你儿子想你想的紧,怎么哄都哄不好,你看哭的小脸通红,快,你娘回来了!”
邻居没有察觉到气氛微妙,她只是被孩子吵烦了想出来看看胡小裳回来了没有,结果还真就被她撞上了。
她赶紧把孩子还给胡小裳,回头看到季风絮的时候有一丝丝好奇,胡小裳在这住了快三年了,也没见什么亲戚朋友过来,只有一名男子总是偷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