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珩:“很有见地。”上前一步顺势把红纸放入面前人的口袋,心平气和说:“不过司机的开车技术再好,车也不能没有安全气囊。”
翻车成这种事,往往来得猝不及防。
一次矫情就够了,苏尔没再像过年收红包一样口是心非地退回去,认真道了句谢。
出门不过四十分钟,王三思便重新回来。
他的身边跟着一位穿白裙子的女孩,黑直顺长的头发编成麻花辫,因为脸型生得好,眼睛随便眨巴一下,就透出一股清纯。
“你们好。”女孩浅浅笑道:“我叫小翠。”
小翠一般只会是某种简易化的称呼,不可能是全名,苏尔还是头回见人这么自我介绍。
王三思帮小翠提行李,送她进屋。
苏尔盯着他们的背影,忽然开口:“一起出去的工作人员在哪里?”
王三思停下脚步却没回头:“许鹤交给我的信物……一个胸针半路掉了,他在帮忙找,我先送人回来。”
邮票鬼会好心帮人找胸针?
等王三思走远,苏尔偏头对纪珩笑着说:“我长得很好骗?”
用这么拙劣的的借口做敷衍。
纪珩:“估计他认为,借口再好,你也会产生怀疑。”
苏尔想了想,认同点头:“那倒是真的。”稍顷带着些不确定的口吻说:“魅力值在这里似乎不管用。”
纪珩:“哦?”
“刚进许家时,我试着吸了口许家兄弟俩,口感是一样的,之后突发奇想吸了下邮票鬼,跟普通人无差。”苏尔皱眉:“如果只是因为幻境缘故,会不会太牵强?”
邮票鬼可是真实存在的,怎么可能吸不到阴气?
纪珩思索片刻,作出判断:“或许是香的味道。”
苏尔:“是指香炉?”
纪珩:“燃香的味道可以遮住阴气。”
苏尔来了兴趣:“成人用品店老板后来买下的香炉大概率是许家流失出去的,不过比起这个就要弱很多。”
纪珩颔首:“那些香炉里并没有镇着东西。”
许鹤手中的香炉,刻意埋着红纸,谁知道里面封印着什么玩意。
苏尔斟酌道:“香味屏蔽了口感,但我还有一双眼睛。”
不能吸,那就用体内的眼睛去验验王三思。
他是个行动派,当即迈步追了过去。
厅堂里,小翠刚倒完一杯水,主动递给王三思,感谢他去接自己。
苏尔的脚步顿在门口,没迈过去。
感觉到有人来,小翠转过身露出温婉的笑容,从行李里拿出大城市的特色小吃送他。
“能不能多给几个?”苏尔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朋友特别喜欢吃。”
小翠特别大方,又塞过去一些,苏尔十分感激,转身面无表情地准备去找纪珩。
没走几步,差点和许鹤撞了个满怀,后者急着去见未婚妻,边快速往前小跑边说对不起。
许家院中单独分出一块区域种菜,菜叶绿油油的,苏尔刚一走近就看到纪珩抱臂在‘赏菜’。
很接地气了。
轻轻的叹息声随风飘过去,纪珩的注意力从菜上移开,余光瞄见他的表情后嘴角微掀:“一无所获?”
苏尔沉声道:“看不透。”
利用那只眼睛,望见的所有画面都跟打了马赛克似的。
纪珩对这件事并不惊讶:“游戏肯定会想出办法制衡你体内的那只眼睛。”
苏尔只会看实际的好处,目光一动:“不过这侧面说明判断出谁是人谁是鬼,会成为完成任务的关键。”
否则副本不会特意限制这项能力。
纪珩沉默了一下:“出去走走。”
苏尔没多问直接跟在身后。
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纪珩认真要求:“用力叫。”
苏尔愣了下,提气朝着天空‘啊’了一声。
声音没有立刻散开,反而相当沉闷,隐约带着回音。
苏尔皱了皱眉,又叫了一声,奇怪的感觉反而增多了。
纪珩:“有什么想法?”
苏尔低头沉思:“形如处在密闭的空间……”
后面的话没立刻说,脑海中不停搜索贴切的比喻。
纪珩帮他完成这项工作:“棺材。”
苏尔怔了下,这么一说还真的很形象,哪怕是站在人烟稀少的地方,空气也并不清新,反倒让人觉得憋屈。
纪珩笑笑:“棺材里的世界另有乾坤,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苏尔带着几分存疑:“有一点说不通,邮票鬼信誓旦旦说这是它的幻境。”
事实似乎也确实如此,夏至的伤在这里根本不显现。
纪珩:“如果鬼的力量是棺材所赋予,那就不矛盾。”
仔细回想了和邮票鬼接触的细节,苏尔嘴角一抽:“该不会那只邮票鬼根本没意识到这点?”
除非对方是奥斯卡的演技,那种作态是装不出来的,邮票鬼言谈举止透露出的自信很明显:自己就是幻境的造物主。
“它的脑子大概全用在编故事上,”纪珩一副不足为奇的样子:“从把许鹤当成好人这件事上就能看出。”
邮票鬼言明很多事情记不清了,如今看来不单单是记忆缺失,更确切的描述是混乱。
回去时苏尔留心观察周围景致:“不知道我们是处在过去的某个节点,还是棺材制造的幻境当中。”
如果是过去,是否意味着他们的举动可以改变未来?
纪珩突然停下来:“套用公式解题时,你会不会研究公式的来源?”
苏尔:“偶尔。”
大部分时间他只注重结果,更喜欢死记硬背一个公式。
纪珩平静说:“许鹤肯定别有所图,无论他在图谋什么,我们把好处抢过来就是。”
苏尔喉头一动:“倘若他单纯想要杀人……”
纪珩理智回应:“那就反杀。”
苏尔受教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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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气氛不大好。
小翠很依赖地靠着许鹤,许翰口中没说,神情中写满了对小情侣的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