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晚会过得相当刺激……”
苏尔蹙着眉头,这和他现在想要求稳的路子截然相反。
突然感觉在被一股强烈的视线窥视着,一回头就看见蜘蛛美女正用阴晦的目光注视着这边。
没料到人会突然转身,蜘蛛美女惊愕地瞪大眼睛,十分僵硬地低头佯装和同伴交流。
“留点心。”纪珩提醒说:“这样的妖物通常报复心都很强。”
哪怕不直接对视,苏尔也能体会到从那一排美女身上散发出的敌意,不是很能理解:“菜是我俩一起做的,为什么她们只记恨我?”
每次无论和谁做坏事,明明大家都是得利者,最后那些鬼怪一定会把账记在他身上。
纪珩给出一个还算合理的解释:“或许因为你给他们的感觉比较弱小。”
鬼也是欺软怕硬的,苏尔武力值太低,身上并没有太多威慑力。
月季绅士是一个相当有时间观念的人,说是十五分钟,便一秒钟的时间都没多给。
纪珩和另外两名女玩家重新坐在属于他们的贵妃椅上,让苏尔感到钦佩的是他全程没有表露出任何尴尬的意思,仿佛真的是一位在等待勇士赠礼的公主。
为了烘托节目氛围,月季绅士让一人说一句鼓励的话。
曲清明大胆热情地抛了个媚眼:“人家是豌豆公主的体质,必须要住最好的房间。”
张拜天拍拍胸口,做了个保证的动作。
满江山中规中矩比了个心:“加油。”
纪珩:“赢了给你奖励。”
他是个实在人,就差没明着说要给道具。
月季绅士稍一举手,工作人员便开始播放音乐。
音响放出的声音略有浑浊,现场突如其来的旋律显得十分突兀。
美女不情不愿走过来,让他们抽取表演顺序,在面对苏尔时,她的身体都是后仰到夸张的弧度,似乎担心下一刻对方会化为恶狼扑上来。
苏尔抽到第一个表演。
按照计划,诗朗诵的节目不变,只不过词却有了调整。
站在正中间,他字正腔圆地开口:那一天我在人群中匆匆一瞥/久久不能忘怀……凌晨四点十分的夜晚/心上人/可否再见一次/只有我们两个/我会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在星空下与你互诉衷肠。
少年人独特的嗓音饱含深情,从他眼睛中流露出的仿佛就是星光。在念出‘凌晨四点十分’时,欲言又止的眼神佯装无意朝录音师那里一瞥。后者接受到他的暗示,表情略微怪异。
这一幕未被其他玩家注意到,另外两组人好奇的是为什么苏尔会选择诗朗诵,这种表达方式实在太过普通。
纪珩感兴趣的则是这临场编情诗的功夫是从哪里锻炼出的。
对视间,苏尔张开嘴,用口型道:天赋。
羡慕不来的。
情诗念完,他便退了回去,发现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没有从自己身上散开。
月季绅士神情中透着罕见的疑问:“……结束了?”
苏尔认真地点头。
月季绅士环视四周,谨慎地清点了一遍现场工作人员,确定没少人。而适才让苏尔抽取表演顺序的蜘蛛美女化为原形,检查了一遍身体,担心有缺胳膊少腿的情况发生。
“……”
人品被质疑了不止一次,苏尔放弃树立正面形象。意识到适才的表演太过平淡,再这样下去,主持人迟早会怀疑到诗的内容上。他微微一笑,故意装出风轻云淡的样子:“欢迎本轮的胜利者来交换信息。”
理由给的合情合理,上一轮他们拿到了信息卡,现在完全可以不那么拼命,只要和新一轮的获胜者交换信息,就能实现双赢。
如此,那些狐疑的注视才渐渐散去。
第二个表演的是张拜天,他把上衣一脱,突然跳进海里。因为平时经常做运动,张拜天游泳时的肌肉线条很好看,就像是鲛人戏水。可惜现在不是正午,否则灿烂的阳光倾泻下来,会起到很好的点缀作用。
重新上岸时,张拜天竟是徒手抓住了几条海鱼,走到曲清明面前,半跪下来。
鱼尾还在拼命拍打,溅出不少水珠,副本里的鱼都比现实世界要凶残很多,眼看着还要张嘴咬人。张拜天武力值不低,略施巧劲就让鱼晕了过去。
“我愿意为你成为捕食者。”张拜天深情款款。
稍微散发野性的行为显然更合乎评委心意一些。
这可谓是一箭双雕,副本里提供的食物不一定安全,相对而言,亲手捕捉海鱼比较稳妥,顺便能应付了晚饭。
有了先前苏尔平淡的铺垫,张拜天的表现算是出彩,最后出场的路全球压力最大。不过他的表情很轻松,似乎有稳赢的把握。
路全球问工作人员要了针线以及能染色的液体,现场表演了最原始的纹身。他在胳膊上纹了一个很小的风信子,既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损伤,过程又能见到血。
“有点意思。”披兽皮的黝黑男子评价:“至少看着不那么犯困。”
一句话基本奠定了路全球的胜利。
打分结果并不意外,路全球以三十分稳居第一,成功得到了一张信息卡。
贵妃椅被撤走,月季绅士没给玩家交流的机会,直接输入密码打开海景别墅的门。一进去便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蔚蓝色为装修基调,显得浪漫有活力。
月季绅士首先领他们参观了满江山可以入住的房间,因为路全球拔得头筹,她可以住在看中的那间房子。
房间门推开,墙纸色彩艳丽,床罩是翠绿色。因为面积足够宽敞还放着个书架,但上面摆着的不是书,而是精致的工艺品。
月季绅士把房间钥匙给她,笑眯眯说:“晚上记得锁好门。”
满江山拿着钥匙的手在半空中僵硬了一下,很快从容把钥匙放进兜里。
纪珩和曲清明丧失自主挑选权利,不过月季绅士还是给他们挑了两间装修很华美的房间,只在最后补充说:“门锁去年就锁坏了,一直没来得及修,上不了锁。”
路全球忽然道:“那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