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珩摇头,反而回答起李骊的问题:“选错了,就重新再选。”
李骊惊讶:“但老者说一人只能选一条。”
纪珩十分平静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既然提供蛇,就该负责售后。”
李骊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你是想要……”
纪珩微微颔首:“一条蛇本身比鬼怪要好对付的多。”
苏尔听得挑眉,纪珩一直以来给人的感觉挺低调周全,他还好奇过‘鬼见愁’的外号是怎么由来。
现在看来,往往有因才有果。
卫骏认为可行:“就怕会激怒了老者。”
“蛇的死和我们无关。”
在卫骏存疑的目光中,纪珩瞥了眼苏尔:“老家伙把蛇当人看,我们和他一样,觉得这蛇太过孤单,所以决心给花蛇找个伴儿。”
苏尔意会:“届时只能怪这些蛇命不好,被我克死了?”
纪珩点点头:“记得把现场布置一下,造成意外死亡的假象。”
白狐才悠悠转醒,宋佳月手劲大,被打的脖子现在还发麻,没缓过来就听到这一席丧心病狂的对话,觉得还不如昏过去的好。
她一直认为自己足够惨,如今突然有些同情蛇……不知不觉便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方案敲定后,纪珩望着卫骏:“你和宋佳月先挑,其他人明天再做决定。”
卫骏颔首,这样比较稳妥,一来他们的死亡时间最靠前,再者还不知道蛇的攻击力,找一两条先观察一下为好。
重新在宅子里活动,未像之前那样遭遇鬼打墙。
今天是阴天,出来活动的蛇不少,有的倒挂在屋檐上,有的盘于粗壮的树干,好在花蛇并未再表现出主动攻击的意思。
走了大半圈,卫骏总结:“最明显的差异在头部大小。”
这些蛇中,有的甚至快要长成一张完整的人面。
宋佳月和卫骏选了两条截然相反的,一条快要形成完整人面,另一条瞧着十分孱弱。
他们去找了老者,老者听说两人已经选好了,笑容满面:“给选中的蛇喂食一点你们的血,它就跟着你了。”
这一晚谁都没有从荒宅离开,宋佳月算是胆子很大的,被一条蛇时刻尾随仍不免不寒而栗。
玩家们聚集在大厅里,记录下喂血的时间和量。
每次花蛇饥饿时,便会吐着蛇信子和人对视,做出攻击的姿态。卫骏拿自己做了个实验,让白狐用爪子挠下指腹上的一点肉,发现一旦加了肉,花蛇对血的需求会少很多。
宋佳月突发奇想:“如果喂其他人的血会如何?”
双方换着喂了一下,花蛇突然变得暴躁,竖瞳闪过愤怒,两人遂即停下这种危险的尝试。
半夜,大蛇还算安稳,小蛇开始不断要血,卫骏给它喂了小半碗都不知足。
纪珩用眼神暗示……这蛇不能留。另一边轻轻顺了下白狐的绒毛,苏媚立时明白这是要推她出去和蛇做缠斗。
“卫骏会同你一起,我们活了你才能活。”
如同鬼魅一般的声音,在耳畔幽幽响起。
宋佳月见他们做了决定,带着大蛇出门去院子里转悠,苏媚识时务地假装要用爪子给卫骏放血,同一时间花蛇嘶嘶叫着在地下打转,仿佛在催促。
卫骏轻轻吸了口气,目光一凝,手下的动作快得几乎要出残影,稳准狠地捏住蛇的七寸,白狐爪子一掏,比想象中还要顺利地了结这条人面花蛇。
纪珩:“把血放掉,打个结掩饰住伤口。”
卫骏照做。
纪珩:“院内有一口井,水里泡着的全是骸骨,老人喝的尸液多半是从里面提取。”
“行啊!”卫骏笑道:“抛尸地点都找好了。”
井内的景象十分恶心,漂浮着不少骨头,蛇身落在其中一块骸骨上,半沉不沉的。
罪恶的黑夜渐渐散去,天微亮时,老者提着小茶壶出来,准备灌尸液,突然听到一声嚎叫。以为是有人死了,挺开心地晃悠着走过去。
当发现声源接近水井时,笑容渐渐淡了。
苏尔趴在井边,流出两滴鳄鱼的眼泪,听到脚步声回头,悲恸道:“蛇,蛇它溺亡了!”
“……”
卫骏实在表演不出来这种效果,索性沉默,假装沉浸在伤心当中。
老者快速走到井边,小茶壶的盖子因为疾步行走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
看到里面蛇的尸体老者面色一僵,猛地回过头:“发生了什么?”
此刻他的眼睛像是蛇一样冰冷残酷,在场的玩家不由心中发怵。
没有人回答,眼看老者彻底动了怒,纪珩抱着白狐轻声道:“万物有灵,我朋友被批命会溺亡,想来是这蛇为还滴血之恩,主动替他挡了灾……啊,真是感天动地!”
作者有话要说:
苏尔:这个‘啊’字用得,极富感情色彩。
纪珩:当年高考作文,我拿满分。
苏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