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一会儿再说。”苏尔:“重点是,他在哭。”
张河一愣,绝处逢生又遇危机,还有比这更刺激的人生么?口中的唾液似乎都在拔干,张河望着哭泣不止的小孩,慢慢张口又说不出话。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接触睡前故事!
“我来吧。”见人畏畏缩缩,苏尔突然道。
张河满脸惊愕。
苏尔走上前,因为没有护栏让人失去安全感,他停在一米外,想了想缓缓开口:
“很久以前,有一对夫妻,女的貌美如花,她有多美呢……传说肤如凝脂,貌塞西施,看人时娇羞中透露着妩媚。女人持家有道,丈夫在外拼搏,双方勉强度日。直到有一天,丈夫发现了妻子偷情并捉奸在床,奸夫打伤了丈夫。女子不得已照顾重病在床的丈夫……后来,也是这样一个阴沉沉的天气,她带着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和丈夫说‘大郎,喝药。’”
“……”
经典的故事总能带给人不同的感受。
小孩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哭,故事里确实死人了,勉强称得上恐怖。犹犹豫豫,最终还是满怀不甘地闭上眼。
苏尔扭过头和队友说:“被美女药死,还能留个全尸,也算体面。”
张河一脸复杂看他,难怪要用那么多华丽的辞藻去描述女子的美丽。
轩辕傲宇要更实际:“要不要趁现在把孩子丢出去?”
苏尔暗含斥责:“不能一味使用暴力。”
“……”
苏尔轻咳一声:“昨天是讨了巧,现在再扔恐怕不会这么顺利。”
李黎担忧道:“那怎么办?总不能等着晚上女鬼来把你药死。”
苏尔盯着假寐的孩子,沉声道:“他真正想听的故事是什么,我大概有了些猜想,不过需要再确定一下。”
张河:“无论如何,都谢谢你。”
对方完全可以袖手旁观。
“富贵险中求,”苏尔:“成功通关会结算积分,帮助队友说不定是加分项。”
就算不是,他出场戏份最多,理应被关照一些。
“……”感动如潮水般升起又如潮落退回。
轩辕傲宇旁观这一幕,不禁摇头,难以想象自己是被这样的队友情打动脱离幻境。
李黎打圆场:“还是先想想怎么离开。”
零点前要是没逃脱,又该面对新一轮的生存危机。
张河瞄见桌上多出的香炉,预感苏尔的猜测和这东西有关系。
“里面的魂魄是拉这家女主人入教的老同学,”苏尔带着嘲弄说:“不过很虚弱,目前处于快消散的状态。”
张河就差拍手称快,想到适才怼鬼的下场,连忙收敛住正色道:“鬼不都是很强大?”
“它被那个小怪物吞噬了一部分,藏在香炉里才逃过一劫。”
张河这下彻底打消了把孩子丢出去的念头。
苏尔:“当日这栋别墅发生集体自杀事件,女主人和一位邪教徒阴魂不散困在别墅里,那其他人呢?”
张河反应过来什么,突然有一个不太好的猜想。稍顷猛地看向床上躺着的小孩,咽了下唾沫说:“难不成都附在他身上?”
苏尔沉吟:“游戏时间是七天,超过时限可能会死,不过死亡也分很多种方式。”
总不至于他们站在原地,脑袋像烟花一样炸开,故事结束。
“最有可能的是被这孩子杀死,”苏尔:“我猜他体内应该有很多鬼怪在互相吞噬,所以才会这般虚弱。”
养蛊之事古来不缺,等到留下最强的厉鬼,就是他们殒命之时。
根据他的观察,随着时间流逝,这孩子入睡的速度越来越慢,脚下的指甲每日都在变得更加锋利黑长。
口袋里传来女人的咒骂声,指责他是在信口胡说,坚信自己的那些同伴已经被选为神侍。
苏尔走到儿童床边,扯了下小孩子身下的被褥,看得众人心惊胆战,生怕孩子被惊醒。很快又转念一想,既然是装睡,又何来的惊醒?
森森的血迹星星点点溅开,全是小孩啃食自己时留下。苏尔把照片拿出来,张河在女鬼手上吃过亏,条件反射后退一步。
人类惧怕鲜血会下意识选择别过头,照片里的女人却是一眼就看见血渍中有两个扭曲的‘救’字。
苏尔:“你能活下来不是偶然。”他指着那个‘救’字:“你丈夫的亡魂同样寄存在这具躯体里,他在试图朝外来者传递求救的信息。”
尽管已经失真,依旧可以看出照片里的轮廓正在扭曲。
“不可能!”女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恐慌,拼命裹紧最后一块遮羞布:“这一切都是你的谎言!”
苏尔叹道:“鬼不需要食物,更何况是试图啃食自己的躯体,他怕是想毁灭这个已经沦为罪恶的容器。”
可惜今早再未出现类似的画面,小孩在门外面艰难前进,恐怕在此期间已经吞噬了女人丈夫的灵魂。
女人的精神显然处在一个临界点,苏尔转过身,征集队友意见:“再这样下去,我担心她先进化成厉鬼。”
张河试探道:“不如适当性的安慰几句。”
苏尔不得已耐着性子,温声劝慰道:“我送你去冲水马桶里清醒一下如何?”顿了顿又说:“或许和冲水马桶的痛苦比,你会觉得现在承受的苦难根本不算什么。”
对比有时能产生幸福。
“……”
作者有话要说:苏尔:突然不愿意揭晓真相,有些想见晚上来找我的小姐姐呢。
队友:……冷静!
苏尔:我还想讲个狐妖的故事,她会勾引寒窗苦读的书生,吸书生的阳气。
队友:……
苏尔:时间充足,再来一版本《月季绅士跪舔我》,《千万美女厉鬼说爱我》,还有《主持人们争着为我带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