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老人反手从柜子下面掏出一个木制药碾子。

“这些工具打包卖给你，给你打个八折吧，1000块钱吧。”

叶重楼扭头就走。

“别急，别急，八百，八百！”

叶重楼步履不停。

办事人急忙喊道：“三百块钱总行了吧？”

叶重楼脚步一停，竖起一根手指。

“一百？”

“啊呸，你小子比老子还奸！”

老人气急败坏，破口大骂。

“不是一百，是中指。”

叶重楼扬起笑容。

“不过老前辈这么慷慨，我也不矫情了，一百就一百吧。”

“除去炼制药剂的工具外，我还需要板蓝根，野菊花，金盏银盘……熟地黄、干山药、酒萸肉……”

这些有的是感冒药的配方，有些是六味地黄丸的配方。

老人翻找出蒙灰的戥子，用手袖擦了擦，开始爬梯子。

（注：戥子，小型的杆秤，是旧时专门用来称量金、银、贵重药品和香料的精密衡器。）

“这些药材你要多少啊？”

老人回头问道。

“不多，每样给我来一斤吧。”

“一斤！？要这么多中药干嘛，你以后要走岐黄师的路线吗？”

老人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开始拉开一个个抽屉捡药，一边碎碎念。

“岐黄师，嘿嘿，二次进阶就是炼丹师。”

“可惜，我们龙国几十年没诞生过炼丹师咯……”

“叮叮叮！”

门口铃铛响了起来。

有人推门而入，一股腐朽、黑暗、死亡的气息，顺着狭窄的过道，汹涌而来。

“谁？”

叶重楼回头，顿感一股强烈的窒息之意。

他瞪圆眼珠，双手下意识掐住脖颈，难以呼吸。

“司青囊，你想把难得的新人毒死吗？”

老人察觉到来者，吓得连忙叫道。

“新人？”

对方似乎才注意到公会里还有人。

一个药剂学徒。

这时，腐朽、黑暗、死亡的气息，如潮水般褪去。

叶重楼恢复呼吸，一手扶着柜台，弯腰大口喘气。

“呼……呼……呼……”

他揉了揉脖颈，心有余悸的暗想：“刚才我差点死了吗？”

“抱歉，我没把气息完全收敛起来。”

一道清冷淡漠的声音，在叶重楼耳边响起。

“女人？”

叶重楼扭头望去。

一个浑身裹紧黑色皮衣的高个子，映入眼帘。

她头顶圆帽，脸上戴着泛黄针线缝合的黑色皮质鸟嘴面具，手上一双白色手套，提着一盏熄灭的油灯，肩膀上站着一只乌鸦。

简单来说，全身上下，密不透风！

通过黑色皮衣，倒可以瞧出她的身材，凹凸有致。

“刚才是我的疏忽，作为补偿，送你一瓶黑死病药剂吧。”

“有了它，你可以轻松杀死一个小镇的几千人。”

鸟嘴面具传出女人的声音。

PS：附“瘟疫医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