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律所能人真多啊。”齐眉不禁想价格最高一档的得是什么水平。曾贤的能力齐眉见识过，她以前后期的律师团队加起来可能就他这样，没想到他还不是他们律所最强的。马小珏说他是律所的金牌律师，看来是带了帅哥滤镜。

“齐小姐未来有需要律师的情况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曾贤说，“比起每次都请律师的价格，这个服务能给齐小姐省不少钱。”曾贤从来没干过销售，可他现在觉得自己好像个推销员。

齐眉这么一想，的确有道理。她有不少人要报复，肯定少不了官司，而且当下她就有需求。曾贤上一个案子办得好，给她留下的印象很棒，齐眉不禁觉得如果不签都是一笔损失。

她思考了一阵，说道：“你给我点儿时间想想，咱们明天再联系？”

齐眉做决定很快，一个晚上的时间足够她考虑了。

曾贤面不改色地点点头说：“没问题。”

两人的咖啡还没喝完，齐眉忽然问：“周正这个人曾律师听过吗？”

齐眉忽然切中要害，曾贤一怔，抿了抿嘴唇，说道：“最近听说了一些他的事。”

“他借我和他见面的机会炒我和他的绯闻，硬蹭热度，影响了我的声誉对我造成不小的损失，我能把他告得赔多少钱？”齐眉问。

曾贤比较谨慎地说：“这得看他主要给你造成了多大的损失。”

“那损失可大了去了，”齐眉开始海扯，“我千千万万老公粉男友粉最近都在我微博下吵架呢，流失掉那么多粉丝产生的隐形损失可以直接折算成我衍生产品的损失啊。”

“千千万万老公粉男友粉”这半句话让曾贤莫名皱了皱眉：“除了这个呢？”

“除了这个？”齐眉楞了一下，“你也知道我们这种艺人就是吃流量的嘛，名誉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现在这个社会，女性总是会承受更多绯闻带来的负面影响，对方的负面名声会直接对我造成不小的影响，这种消息带来的流量对他来说是钱，对我来说就是毒液。”

曾贤点了点头说：“的确如此。”

“所以我想让他付出代价。”齐眉挑了挑眉毛。

-

回去的路上，齐眉挑眉的那一幕一直在曾贤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像齐眉这样的姑娘，漂亮，是个小明星，会唱唱跳跳，有些才艺——曾贤见过的多了去了，可齐眉身上有一种东西，让她跟其他那些曾贤见过的姑娘区别了开来。

曾贤一直在思考那究竟是什么。没有当面见到齐眉的时候，她就是一个普通姑娘，可每次见到齐眉的时候，那种特质就在曾贤的脑海里强烈地突了出来。齐眉挑眉的表情又一次浮现出来，曾贤忽然想到了什么。

齐眉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味道。

她不是普通的整蛊别人不计后果的年轻姑娘。她清楚地知道会发生什么，可她对产生的任何后果都明白却毫不在乎。

如果她去犯罪，会是个优秀的、老谋深算的、也许还带点儿疯狂的罪犯，可她从来不踩出法律线外。

这是很奇特的特质——只有曾贤熟悉这种特质。

可齐眉不是哪家小姐，也不是季家的兄弟，她只是个唱跳艺人。

曾贤又想起了之前在齐眉的屋子里搜出的针孔摄像头。

齐眉自己知不知道这件事呢？如果她知道，还将针孔摄像头留了下来，心思未免也太深了，可若是她不知道，又到底是谁放的？

曾贤有过几个怀疑对象，其中包括齐眉的闺蜜马小珏。他没有打草惊蛇，这段时间观察下来他并没有发现马小珏对齐眉有什么别的态度。那就指向了另一个方向，季江城过去的女人。

曾贤的车再一次经过了当时发生车祸的大桥。他不知不觉减了速。当时事故的痕迹已经完全消失了，可曾贤还能回忆起那个场景。

那个时候的齐眉跟现在的又不一样，她这么聪明的姑娘，怎么会万念俱灰牺牲生命去撞一个背叛自己的男人？

曾贤开着车不紧不慢地到了家。他想起了齐眉发生事故时戴着的戒指。那枚戒指发生事故的时候还戴在齐眉的中指上。

是12号的。

曾贤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关注了有关齐眉的那么多细节，忍不住心中失笑。他有好多年没这么关注一个女人了，挺稀罕的。

曾贤给自己泡了杯淡茶，拨了个电话：“老马，江城之前的那几个女人，查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