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阳光透过窗棂,屋内光影斑驳,一只飞蝇飘忽盘旋,快要飞到床头时,“嗡”的一声,飞蝇躯体如沙造般被震的粉碎,飘飘洒洒微风一吹,全然没了踪影。
坐在床头的裴行天缓缓收敛真气,点了王平安的睡穴,给王平安盖好被褥,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有长生真气王平安的命肯定是保住了,只是这断掉的骨头他没办法。
“黑玉断续膏不知可不可以?”
院内,王柳氏面色憔悴,可还得打起精神照顾着儿子。
王平安的儿子三岁多,长的白白嫩嫩,模样像极了王平安,此时抓着王柳氏的衣角,“阿娘,你叫阿爷出来,我要骑大马。”
王柳氏硬挤出个笑容,“金宝儿乖,你阿爷困了,今日骑不成大马。”
“不嘛,不嘛,我就要骑大马。”金宝儿哭闹。
房门“吱呀”打开,裴行天缓步出来,“金宝儿,干爹给你当大马,好不好?”
“不嘛,不嘛,我就要阿爷。”金宝儿叫道。
王柳氏一急,眼中泪水又要涌出,拽着金宝儿的胳膊,扬手就要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裴行天赶忙拦住,将金宝儿护在身后。
王柳氏此时再也绷不住,泪水横流,“阿天,这往后怎么办啊?”
“嫂子,平安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逢凶化吉。”裴行天安慰道,“我就先回去了。”
王柳氏用衣袖使劲擦擦眼泪,“一早上了,你滴水未进,吃过饭再走吧,我现在就去做饭。”
裴行天摆手,“不麻烦了,等下还得会衙门点卯,我与阿叔说一声便走。”
王平安他娘急火攻心昏厥过去,两个时辰前醒来哭嚎不止,服了安神药以后,现在还昏睡着。
王平安他爹家里家外,早就忙的焦头烂额,等裴行天见到,就看王平安他爹面容苍老了不止十岁,灰白头发满脸疲惫。
王平安他爹将裴行天送到门口,低声讷讷,“小天,你阿爷不是在六扇门当差嘛,听说六扇门专门管江湖上的事情,能不能让你阿爷问问,谁认识江湖上的名医,能请来给平安看看。”
裴行天暗中给王平安他爹度过道长生真气,“阿叔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只是平安一向与世无争,这是得罪了谁,下这种狠手?”
王平安他爹眼中惊惶不安,摆手悲叹道:“阿叔知道你和平安交情,只是……那些人咱们惹不起啊。”
“六扇门也惹不起?”
“惹不起……那些是天香楼的人。”
“那间窑子?”
……
裴行天没去天香楼,反而先去了六扇门找他爹,想进去自然不可能,等着门房通报,不过会儿他爹溜溜达达的走了出来,“儿子,咦,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