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双蓓制作了几只蝉,令这些蝉埋伏在王府附近的大树上,日夜监视着王府的动向。
一连数日,那些蝉却并不曾带回任何消息,也不知是被发现了,还是杨小楼不曾离开过王府。
而慕容金菀、陈双蓓则日日以打探消息为由,跑到五花肉来吃吃喝喝,我严重怀疑,如果她们不是对我徒弟还心存忌惮,只怕就会堂而皇之地搬进五花肉来住了。
慕容秋姜大概知道现在是敏感时期,没敢出现。
终于有一日,陈双蓓带来消息。
她来以前,我刚刚起床,被我徒弟抓过去给他梳头。
自从我们“同居”以后,我徒弟又多了个毛病,除了洗完澡要我给他擦头发以外,早上起来还必须要我给他束发。
说实在的,我束发的手艺真的……还挺一言难尽的。
通常会束得歪歪扭扭,有的时候还会把他的头发弄断几根。
他虽然经常会在束完发后,对着镜子满脸严肃地道:“你这手艺也没谁了。”
我相信他肯定不能是在夸我,但既然这么嫌弃,为何还每天都要我束呢?再说我们是修士,用个术法,头发不就自动束好了吗?
所以每次我给他束完发后,他都得再用个术法把没束好的头发束上去。
真不知道我徒弟怎么就喜欢这种游戏,是不是他小的时候没怎么扮过家家酒,所以要现在补上?
陈双蓓毛里毛躁地冲进来的时候,我正小心地为我徒弟插上发冠,这是最近以来我束得最好的一次头发。然而随着陈双蓓的冲入,我手一抖,一缕发丝又落了下来。
慕容卿你知不知道你的头发太滑了,真的不好束啊。
铜镜中慕容卿的脸色明显就很难看,我觉得他似乎恨不能马上手刃了陈双蓓。
我连忙用手指安抚地揉了揉他的耳垂,俯身在他耳边道:“她找我肯定有急事,我先和她聊聊。”
我说话的时候离他的耳朵相当近,眼见他白皙的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要说我徒弟真是无一处不美,皮肤白且细腻,耳垂的形状也十分完美。白里透红的耳垂,实在是很可爱,看得我心痒难耐,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下。
我徒弟原本还不太好的脸色不仅阴转晴,简直就是心花怒放,连带着对于陈双蓓闯进来的怒火也消弥于无形。
陈双蓓翻了个白眼,我拉着她走出房门,见慕容金菀脸色铁青站在门外。
我道:“怎么了?”
陈双蓓道:“长阳王府外的蝉一直没有消息,我觉得可能是王府中的人修为都比较高强,我的蝉不能瞒过他们的耳目。所以,我就多制作了一些蝉,在一些官员家的门外树上也布置了一些。结果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我眨眨眼睛,还挺会卖关子的。
陈双蓓得意洋洋地道:“我发现凌彩华偶尔会独自出门,她出门是为了私会奸夫,她那个奸夫居然就是杨小楼。”
怪不得慕容金菀脸黑得像锅底,估计她现在最想干的就是杀光全天下的奸夫淫|妇。
我们三人在石桌旁坐了下来,慕容金菀冷冷地道:“一举两得,既可以解决凌彩华进宫的事,又可以借机杀了杨小楼。”
“一定要杀了杨小楼吗?”
“那倒也不一定,我更倾向于阉了他。”
……行吧。
凌彩华与杨小楼见面的地方是在一座书院之中,别看这里是魔界,仍然是有一群才子佳人们喜欢附庸风雅。
凌彩华一向操的是才女的人设,没事就要做个诗填个词什么的,出现在书院,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书院共分三进,最外面一进是数间书室,供才子佳人们吟诗作对之用。
中间一进如同酒楼,吟诗作对累了,还需要吃吃喝喝。
最里面一进那就像是青楼了,全是卧房,干什么用的,不言而喻。
陈双蓓也不知道是由哪里弄了一张书院地形图,满脸严肃地指着一间卧房:“这间卧房是凌彩华包下来的,她和杨小楼私会之处就是在这里。想要抵达这间卧房,必须要经过前面两进院子,每进院子都有许多侍者,尤其是最里面这进院子,侍者更多。”
我揉了揉鼻子,总觉得她这表情就像是深入敌后的无间道,然而我们要做的事情不过是进入一家书院。
“我们的目的是捉奸在床,并且还要声势宏大。”她说罢,坚定地握了握拳头,眼睛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慕容金菀点头:“不错,一定要声势宏大,最好让人人都知道他是杨小楼。”
在我们三个人认真讨论之下,一个阴谋诡计逐渐成形。
两日后,凌彩华带着一名贴身小侍走出家门,这是她与杨小楼约好见面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