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卿淡然一笑:“你确实每天都来照顾我,不过也是来监视我的吧?你明明已经是元婴期的修为,却假装得很柔弱。一个人总是在演戏,演得多了,只怕连你自己都忘记本来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了。难道你还想让我喜欢你不成?即便真的喜欢你,连喜欢的人是真是假都不知道。”
伊秀呆了呆,怒指向我道:“那她呢?她难道不是在演戏?我们每个人都在演戏,你也一样,你明明没什么大碍,却演得伤重不支,你们可以演,为什么我不可以演。”
慕容卿看了我一眼,凤眸中的柔情蜜意都快溢出来了,“我师尊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演戏。她可能有点傻,有点圣母,又贪吃,但她在我面前展示的总是真实的自己。”
咦?你这是夸我呢还是贬我呢?怎么没一句是好话?
我都被说得有点汗颜了,其实我偶尔也会演演戏,只不过我怀疑我演戏的时候,慕容卿一眼就看穿了。
伊秀冷笑:“你们还想走吗?走不了的,真以为陛下那么好蒙蔽吗?陛下只是逗着你们玩呢,就像猫逗老鼠一样,玩腻了,就会毫不留情地将老鼠吃掉。”
就像是印证她的话一样,剑光一闪,慕容暖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笑嘻嘻地看着我们,忽然发现幼怡仙君不见了,终于收敛了笑容,沉声道:“魔后呢?”
我撇撇嘴:“什么魔后?人家根本就不是心甘情愿留在这里的,有机会逃走,当然立刻就走,难道还留下来给你生孩子吗?而且,你那96.6%的血脉,估计也生不出纯血脉的孩子了。”
这一下子就击中了慕容暖的软肋,他什么都能忍,最不能忍的就是与血脉相关的一切嘲讽。
他的脸色已经变成了慕容寒,冷冰冰地看着我们,淡淡地道:“本来我还想留你们一条活路,既然你们自己想死,那就不要怪我了。”
他虽然比不上慕容寒,但毕竟是化神期的修为,我们两个人与他对抗是不可能的了,唯有落荒而逃。
然而即便想逃却也不容易,身边魔力充盈,瞬息之间,慕容暖就布了一个结界防止我们逃脱。
慕容卿侧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掠过一抹歉疚,“对不起,又连累你了。”
其实我虽然怂,但毕竟是你师傅,并不是那么怕你连累的。
我有些别别扭扭地想。
但是也是我对他说的,我的一切危险都是来源于他,也难怪他会这样说。
唉,如果你不是慕容寒的儿子,不是将要成为魔尊,其实我是完全可以坦然地接受你的连累。但……就是因为你上一世成为魔尊,并且还失手误杀了我,所以才会给我留下阴影,让我忍不住想要逃离你。
然而前世的事,在今生并不曾发生过,前世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我为何要为了从来不曾真正发生过的记忆而苛待我唯一的徒弟呢?玉女峰的传统,一向是把徒弟当成心肝宝贝一样宠爱,以前我师傅就是这样宠我的,虽说结果是把我宠成了傻白甜,但那个时候我们谁都不曾想过离开玉女峰,就是两个人相伴双修,消磨漫长的时光罢了。
而我却不够宠我徒弟,连饭都不曾为他好好地做一顿。
我握住剑柄,用尽全身修为,一剑向着慕容暖刺去。
虽说我只是元婴初期的,慕容暖比我高了整整一个层次,但我这一次是拼尽了全力,哪怕爆体而亡也要为慕容卿制造一丝逃生的机会。
几乎是在相同的瞬间,慕容卿太合剑亦出手了,他的想法似乎和我完全一致,也拼尽全力,向慕容暖刺去。别看他只有金丹后期,剑势却一点都不比我差,甚至还比我强了一些。
慕容暖冷笑,“真是痴心妄想。”
他身边的魔气大盛,伊秀在旁边尖声叫道:“陛下,留我夫君一条生路吧!”
我呸,谁是你夫君?
看慕容暖脸上那阴森恐怖的表情,他明显并不想留任何人一条生路。然而就在他双掌扬起,打算给我们致命一击之时,忽听一声巨响,身边的魔气剧烈地震荡起来。
气流飓风般地卷了过来,慕容暖所布的结界立刻被这强大的魔气吹得无影无踪。
又怎么了?
难道这就是主角光环?身为主角的人,是不可能轻易就死的?
这变故也来得太寸了吧?
慕容卿立刻拉住我,转身便逃。
我觉得这气浪如此猛烈,肯定不可能是慕容卿安排的,他要是能提前安排这么强大能量的气浪,我们根本就不需要整夜去埋炸药了。
驾剑飞到半空,只见城外的群山中升起一个巨大的飞龙身影。
原来是那条魔龙,难道说它被城中的爆炸惊动了?
还真是歪打正着。
身后传来慕容暖的声音:“你们还能逃到哪里去?”
他似乎一定要亲手宰了我们才肯善罢甘休。
我们两人不约而同,一起向着魔龙的方向飞去。魔龙是很危险,但慕容暖也同样危险,我们唯一逃走的机会只有这条魔龙。
这龙的形象和传统意义上的龙并不很像,身上长了两个巨大的翅膀,只有两只脚。说它是龙,其实更像是一只大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