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看着我徒弟严肃认真地分析,深感在他这张冷冰冰的魔尊脸下其实也藏着一枚沙雕的灵魂。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先哲诚不欺我。
我的任务首先要从这四人中找出真正的山。
次日一早,在背景音乐及香花飘飘之中,言峰走出书肆。
他手中拿着一本刚刚精心挑选的小黄文,边走边看,看得津津有味。
这本小黄文描写的是个良家少|妇怎么和一个英俊公子偷情的事。公子家财万贯,少|妇则嫁了一个卖饮饼的没用男人。
英俊公子偶尔经过少|妇家的楼下,少|妇正好推开窗子,结果撑窗子的杆子不小心落了下去,正好落在英俊公子的头上。
英俊公子愤怒地抬头,在看见少|妇的一瞬间,怒火消弥于无形……
好吧,这本书其实叫《三个女人和一百零五个男人的故事》。
背景音乐经过之时,我正在路边一家酒楼的雅座里,手中拿着杆子。
唉,我怎么就答应我徒弟如此荒谬的计划?
像我这样正经的女子,和那本书里的淫|妇能相提并论吗?
再说,为什么我在这里戳杆子,我徒弟却躺在床上等着美女服侍?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虽说分工不同,但我也想躺在床上让又香又软的小姐姐服侍,谁愿意在这里戳杆子?
我越想越气,手中的杆子如同飞剑般飞了出来。
一声惨叫,我露头一看,杆子正正地戳在一个吹笙的乐师脚上,将他的脚钉在地上。
我吓了一跳,我没想戳乐师啊!
虽然身后的乐师被戳了,然而音乐却还没停,而言峰看书看得聚精会神,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我连忙又是一杆子丢出去,明明杆子就要打中言峰,言峰却行云流水般地往旁边让了一步,杆子又戳偏了,又是一声惨叫,一名乐师的大腿被戳中。
咦?我就不信我戳不中你。
手中还剩七八根竿子,我索性一起丢了出去,这一招用的是我玉女峰的剑招,名唤万剑齐飞。
名字如此直白,就不需要我解释了吧。
乐师们吓得四散奔逃,一时鸡飞狗跳,音乐声也停了。言峰终于由书中抬起头望向窗口。
我倚在窗边,水红色的衣袖随风飘起,然后我冲着他抛了个媚眼。
对,为了勾引言峰,我特意换了一套水红色的衣裙,长远不穿这么鲜艳的颜色了,还真有点不适应。
言峰张口结舌地看着我,这表情是什么意思?不够魅惑吗?
我挤眉弄眼地又抛了个媚眼,顺手把衣袖往上拉了拉露出半截手臂。
瞧瞧这嫩藕般的纤臂,白生生的,好像用手一挤都能挤出水来,肌肤细腻得连个毛孔都看不出来。
言峰咽了口唾沫,然后道:“赫仙子,你热啊?给你吹吹风好不好?”
吹风?好啊,吹得衣袂飘飘的,正好让魔道看看我们仙子的风采。
言峰摸出一把芭蕉扇,冲着我一扇。
一阵狂风吹了过来,瞬间飞沙走石,我身边窗子上的窗纱全被吹得无影无踪,而我则被吹得睁不来眼睛。我早上精心梳起来的飞仙髻啊!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已经成了大背头了。
我去,你这是把铁扇公主的芭蕉扇偷来了吗。
我气急败坏地道:“别扇了,我不热。”
言峰笑嘻嘻地收了扇子,“赫仙子是在等我吗?”
我没好气地道:“迅雷不及……”
言峰呆呆地看着我,我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清晰而缓慢地重复了一遍,“迅雷不及……”
言峰哈哈大笑,“你不会认为我会回答掩耳盗铃之势吧?”
你猜对了,我就是想让你这么回答,但是你这样算是回答了没有呢?
一直到言峰大笑着走远了,我仍然在迷茫,他到底是回答了没有?
算了,不管他了,先看看剩下的三个人是否能回答出来。如果都回答不出来,那就是他了。
我急急忙忙冲进太医院,只见伊院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面前放着一个小茶壶,一盘点心,他慢条斯理地倒出一小杯茶,在唇边沾了沾。
这情形让我的脚步都变慢了,呼吸声都变轻了。
来来往往的御医人数不少,但整个御医院却鸦雀无声。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伊院正身边,正想说话,伊院正却抬手冲着我摆了摆,然后又拿了一个小杯子倒了一杯茶,放在桌子对面。
我呆了呆,只得在桌子对面坐下来。
看看面前这比拇指也大不了多少的小杯子,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怎么说呢,这杯子里的茶大概只够我半口的。
伊院正拿起自己面前的那杯茶,又在唇上沾了沾。
他的杯子和我的一样大,他却喝了四五口才将一杯茶喝下去。
终于看见他把茶喝完了,我正想开口,伊院正又伸手冲着我示意了一下,然后将一个不比杯子大多少的小水壶放在一个巴掌大的红泥炉子上。
紧接着他就闭上眼睛,安静地等着壶中水烧开。
我是真不想焚琴烹鹤,但你这是要墨迹多久啊?
我道:“迅雷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