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是想带着慕容金菀和慕容秋姜一同赴宴的,但她们两人都表示不想出席如此凶险的场合,到了傍晚时分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我徒弟派人送了一套衣裙给我,说是晚上赴宴的时候穿的。
咦?以前都是我给他买衣服,现在变成他给我买衣服了?
我展开衣裙,依然是纯黑的,我也看不出是什么衣料,应该挺……贵的吧。裙裾上缀了一圈又大又圆的珍珠,样式倒是不繁复,但连缝衣的线似乎都是凤凰羽线。
除了珍珠太多,有点重,其实还是挺美的。
我换上衣裙,只带了黄菱去赴宴。反正带多了人也没用,那些侍卫可达不到元婴期的修为。
到了宫保鸡丁的门口,还未及进去,便见一群侍卫簇拥着我徒弟走过来。他依然穿着一袭红衣,只不过……
情侣装?!
他那袭红衣的下摆上也缀着一圈又大又圆的珍珠,款式分明就和我的衣裙十分相似。
虽然衣服的颜色不同,但看起来更加像是情侣装。
怎么办?
我忽然很害羞,忽然想飞奔回去换衣服。
我们明明是师徒,现在打扮成这样,让别人一看,还以为我们两个已经搞在一起了呢!
但是事实上我们却比白莲花还冰清玉洁。
我徒弟走到我身边,唇角轻勾,露出一抹浅笑,然后他向我伸出手:“走吧,一起进去。”
我呆呆地看着他的手。
我徒弟真的是由上到下无一处不美,瞧这手生的,骨节匀称,手指纤长,皮肤白皙,指甲圆润,大多数人手背上清晰可见的青筋都并不明显。
我咽了口口水,不由自主地伸出手。
我徒弟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微凉,让我浮躁的心都沉静了下来。
只不过,手牵着手,怎么像是两个青梅竹马的小朋友?
早有侍者进去通报,慕容卓迎了出来,他身旁跟着一个少女,想必就是慕容弈婷。
慕容家的人除了慕容秋姜以外,个个都是俊男美女,见得多了,我都麻木了,反而觉得慕容秋姜长成那样,实在是个瑰宝。
慕容卓的目光漫不经心地由我们两人牵着的手上掠过,笑道:“二位的感情可真好啊。”
我下意识地缩了缩手,就想把手抽出来。我徒弟却坚定地握住我的手,道:“我们玉女峰的传统相信安陵王早有耳闻,我与我师尊,感情自然是很好的。”
我侧头看看慕容卿,正好慕容卿也侧头看我,于是就莫名有种两两相望,脉脉含情的即视感。
我徒弟这是怎么了?虽说他这样我还挺高兴的,但是现在我们不是在修真界,而是在魔界。
按照惯例,身为太子的人,身边肯定危机重重。他越是表现得重视我,我岂非就越危险?
一想到危机,我立刻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宴会厅。
艳贵妃做为魔宫中最位高权重的女人,她住的地方自然是很好的,到处布置的低调却不失奢华。
宴会庭的角落里都放了盆栽,我的目光由每一盆盆栽上掠过,以确定是否有夹竹桃、天竺葵之类能放出有毒花香的花朵。
看一圈,没一盆是开花的,全是绿色植物。
其实我对于植物完全没有研究,只是根据看过的话本子来总结,那些通过植物来害人的,通常都是需要有花朵的植物。
艳贵妃已经坐在上首,见我徒弟走进来,她亲自迎了下来,先向我徒弟行了君臣之礼,我徒弟回了一个长幼之礼。
然后就开始你来我往地说了一些东拉西扯的客套话。
与此同时,我继续用锐利的眼神观察着宴会厅的每个角落,乃至于每一根横梁每一个立柱都不曾放过。
或许是我看得太认真,慕容弈婷笑道:“赫仙子对我们这里的建筑可是有所指教?”
指教不敢当,我就是想看看哪里藏了机关,或者是否有暗卫。
我道:“这宴会厅建得挺不错啊,这是什么木材?”
慕容弈婷笑道:“宫保鸡丁里所有的宫室都是用上等的金丝楠木所建。父皇特意令人挑选了数百年最上佳的木头,以保证水不能浸,蚁不能穴,光收集这些木料就耗费了几十年的时光。”
她虽然貌似不经意地提到“父皇”两字,但这示|威的意思也太明显了。我虽然在宫斗方面没有实战经验,但架不住我读书破万卷啊!
我笑道:“陛下对贵妃娘娘可真是太有心了。我听说金丝楠木都是用来做棺材的,普通人家能找到一块棺木都是挺不容易了,难得的是这么一整座宫殿全都用金丝楠木。哈哈哈!”
对面的三个人脸绿了。
慕容卓忙道:“请坐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