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就是觉得,这几条鱼都快死了,用全价买心里不舒服。
做为一个女人,在逛菜市场的时候,身体里自然会燃起大妈之魂。
提着鱼回到村子,大娘惊奇地接过鱼:“小姑娘,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就是在村外闲逛的时候,忽然从天上掉下一条鱼,我就捡回来了。”
大娘张口结舌,“在哪里捡的?明天我让我家老头子也去捡捡看。”
咦?我随口一句话不要又弄出一段守株待兔的故事来。我忙道:“大娘,一般人捡不到,我小的时候算命先生说我有意外之财,经常会捡到东西,但别人没这个命是捡不到的。”
大娘满脸不信,觉得我似乎想独吞所有的天鱼。
我叹了口气,把身上的银子都摸了出来,放在桌上道:“大娘,我身上就这些银子,可能还要在这里住几天,就麻烦你们老两口了。”
大娘立刻转怒为喜,笑嘻嘻地收起银子,嘴里却还客气地道:“哪儿用这么多啊。”
说罢提着鱼去烧鱼汤了。
慕容卿趴在床上看着我,道:“顶多再住一天,明天就是选花大会最后一天,你不回去看看吗?”
“看什么?”
“看你这次能不能进前三甲。”
我无聊地托着腮,“那和我有什么关系?随便进不进,我根本不关注。”
“你以前在乎得不得了,每次回来都至少要唠叨半个月。”
是吗?我侧头想了想,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我被慕容卿封了修为关在囚笼中的日子至少有十几年,现在我记忆之中最多的都是那十几年随着慕容卿东征西讨,正道修士指着我痛骂,魔道则嘻嘻哈哈地嘲讽我,说我肖想他们魔尊的场景。
我打了个冷战,目光复杂地看了我徒弟一眼。
慕容卿大概觉得我的眼神有些陌生,皱眉道:“赫连玥,你怎么了?又想双修了?”
我语重心长地道:“徒弟,师傅到现在为止,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
慕容卿皱眉道:“暂时没有,但以后有没有还不知道。”
对于我徒弟来说,我唯一能做的令他黑化的事情无非就是逼着他双修,“徒弟,为师保证永远都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但是,你能不能答应为师一件事?”
“何事?”
“那个……你能不能发誓,永远都不杀为师?”
我徒弟用一种看着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冷静地回答:“昆仑山严禁弑师。”
事实上整个修真界都严禁弑师,但是徒弟,你以后是要做魔尊的人啊,修真界的规矩在你眼里连个屁都不是。
“徒弟你就发个誓,让为师安心吧。”
慕容卿深深地注视着我,然后忽然伸手按向我的额头,喃喃自语道:“没发烧,那么是被人夺舍了?”
我“啪”地一下拍开他的手,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也算是被人夺舍了,只不过夺舍的那个灵魂也是我自己。
大娘端来了鱼汤,我喂我徒弟喝下鱼汤。
这家人实在是太穷,家里只有一张床,我徒弟睡了他们的床,他们昨天晚上就在长凳上将就了一宿。
我徒弟到了下午就可以起身了,他说什么也不愿意再睡床,说去睡柴房就可以了。
大娘一定不肯,把我们留在房内,自己拉着大爷出了门,还顺手把房门锁上。
看样子,他们两人去睡柴房了。
他坐在床沿上看我,我忽然就不自在起来,道:“你睡吧,我在旁边坐着陪你。”
他轻轻一笑,淡淡地道:“你不和我一起睡?”
?
我苦笑:“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
慕容卿淡淡地道:“我以为你想呢。”
可真是奇怪了,以前我一心一意想双修,慕容卿跟个贞洁烈女似的。现在我完全不想双修了,他却又时时刻刻在撩我。难道这就是男人?
我在窗边坐下,道:“你睡吧,你伤得重,要多休息,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
慕容卿终于躺下了,他不能仰躺,也不想趴着,于是便侧卧。
但是侧卧你为何脸不对着墙那边,对着我做什么?
我在窗边打坐,虽然闭着眼睛,却仍然感觉到灼灼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这到底唱的是哪出啊?明明前世你就是个断袖的。
“赫连玥!”慕容卿忽然开口叫我。
我睁开眼睛:“干吗?”
“你和师公,你们两个……”他忽然停了下来,然后用那双绝色艳丽的凤眼注视着我。
“什么?”
“没什么。”他翻了个身,终于脸对着墙了。
这是要说啥?为啥欲言又止?
做为一个人的基本素质就是话不能说一半,你知道吗?
我被他戛然而止搞得抓耳挠腮,然而那个始作俑者却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他就这样睡着了?
太没人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