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形势不太好,修真办道理伦理委员会对文学抓得很严格,我们这里都是严肃文学。”
严肃文学?!您是认真的吗?
“比如这个字,你必须要用草字头代替,另外,脖子以下不得描写,任何暗示过程的细节也不能有,你必须修改。”
我呆了呆,“可是……”
“你要知道,断袖文和言情文大不相同。”
“哪里不同了?”不都是小黄|文吗?
“断袖文里两个少年之间纯洁的爱情是许多花季少女的救赎,也是她们的白月光,更是她们的精神食粮,那些作者大大就是她们的信仰。”
我冷汗都快下来了,搞基居然能上升到这么崇高的境界,对不起,是我太肤浅。虽然我死而复生,都不知道是怎么得到救赎的,但好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姐妹却有个忧桑的心灵需要靠着断袖文来救赎。
“如果你特别想写双修的话,也可以专门写一部双修十八式的学术作品,这类文章算学术类的,你随便怎么写,把器官和动作描写得淋漓尽致都没关系。”
咦?!披着学术的外衣就可以?
打住!“我改。”
于是每章删节了几千字,反复修改,个别字眼中间加上竖线句号,或者将某些字拆成偏旁部首,总算过审了。
书肆老板笑眯眯地道:“不错不错,书卖出去后,扣除印刷纸张费用,收入咱们五五分。你留个灵石券帐号。”
我连忙道:“我不要灵石券,你帮我全都换成灵石。我留一个传送鸽,有收入你就让传送鸽带给我就行了。”
将传送鸽留给书肆老板,他便紧锣密鼓地开始印刷,他说下午就可以上架,正好赶上选花大会第一天的初选结束,应该能冲个新人新书榜。
选花大会一共七日,前三日是评花,中间休息一日,后三日评人。
评花是男女都可评,哪种花得到的票数最多,便当选为花中魁首。表面上看起来评花应该就是单纯选择开得最漂亮的花,其实不然。
就像是花常在喜欢兰花,每年评出来的花中魁首都是兰花。等到选人的时候,又是她,于是她就像是女修中的兰花,花中君子,品格高洁。
至于我,也不知道为啥,每次都被安排成牡丹花。
要说牡丹花本是花魁,不好意思,那是世俗之人的花魁,与选花大会无关。
原本富贵艳丽的牡丹花,在修真人的眼中,那就是恶俗。
其实我根本就不喜欢花,对所有的花都无感,别人把我比做牡丹花,我还傻呵呵地挺高兴。后来才知道,原来牡丹花在修真人的眼中根本就是有色无骨的妖艳贱|货,怎么能与花中君子的兰花相比。
说老实话,我还挺替牡丹花不平的,不就是富贵了点吗?
富贵又不是它的错,因为花开得大又艳丽,给人富贵的感觉,其实花哪里有什么贫穷富贵之分。
那么今年,我还会被比做恶俗的牡丹花吗?
要是我想当白莲花行不行?或者绿山茶花能不能给我一个空缺?
我一边想着,一边回到联络处。
一眼看见我衣冠楚楚的徒弟!啧啧!
瞧瞧这大红的衣袍穿在他身上,简直了。人面桃花相映红都不足以形容他那艳丽的容貌,难怪他成了断袖文中最受欢迎男主受,毕竟生得这么漂亮,不把他写成一个万人迷小受,天理难容。
再说,他原本就是弯的。
我徒弟阴郁的目光扫了一眼我身上穿的黑衣黑裙,淡淡地道:“你是打算给谁出殡吗?”
“嘁!”我穿个黑衣服你就觉得我在出殡,那些女修们人人白衣飘飘,你怎么没觉得是在奔丧?
我说:“你倒像是马上就要入洞房了。”
然后我便看见江永和江裳一同走了过来,咦?江永怎么也来了?
前世江永并没参加这个选花大会,那个时候,他和慕容卿之间到底是已经有一腿了还是没一腿呢?
我盯着江永努力回忆,当时我和慕容卿双修之后大概也就几日的时间便来参加了选花大会。
然而那几日的时间,慕容卿为了躲我,行踪飘忽得很,很可能他在这几日就已经和江永搞在了一起。
或许是我盯着江永的目光太炙热,江永忽然有些羞赧地转过头,居然不敢与我对视。江裳则冷笑着看了我一眼,毫不客气地道:“你一直看着我堂兄做什么?”
我忽然走过去,亲热地挽住江裳的手臂道:“咱们姐妹一起走,让他们两个男人一起走。”
江裳被我拉着急走了几步,将江永落在了身后,于是我徒弟便自然而然地和江永并肩而行。
我用余光扫了一眼江永和慕容卿,一个白衣飘飘,一个红衣飘飘,搭!超级搭!简直就是情侣款。
江裳侧头看着我:“你干吗?又作什么妖?”
我笑道:“联络一下感情。”
“我和你有什么感情好联络的?”
你想多了,我和你是没什么感情,我是说我徒弟和你堂兄联络一下感情。
只不过那两个人明明并肩而行,却都一言不发是怎么回事?
你们两个不应该情意绵绵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