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吉夏村的镇上医院。
伴随着一声嘹亮的婴孩啼哭声,一个新生命降临在了这个世界上。
说她幸运吧,她确实出生在了一个战乱已经终结的国家,虽然百废待兴,但至少不必遭受战乱流离之苦,可同时她亦是不幸的,只因为她是个女娃。
“怎么又是个女娃?”
手术室外,一个面相凶狠的男人恶毒毒的咒骂着,丝毫不顾及这里是神圣的医院,他手里夹着的卷烟燃烧着袅袅的烟气,可没吸到一半,就被他重重的踩在脚下,嘴里嘟囔着:“晦气!”
没错,这就是女孩当时在农村的现状,重男轻女的思想深入骨髓中。
术后第二天,女人便被男人带回了家,因为家里还有很多的农活要做,一天也不能歇下来。
至于女娃,在医院待了几天后也被男人接走。
五年后……
女娃五岁了。
作为家里的第二个女娃,比起弟弟,那身份地位可就不止低了一两个档次了,每次弟弟惹祸,这个二姐就要受到牵连,父亲不变的说辞总是作为姐姐,为什么不管好弟弟?
事实上,即便压根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这个重男轻女的父亲还是会将怨气转接到她的身上,而弟弟,自幼生活在家里无止尽的溺爱当中,身为姐姐的她也没有因为父亲强加的惩罚而对弟弟产生任何的不满,但是,即便是再善良的女孩,也终究会有反抗的一天……
时间到了1978年的春夏交替。
六岁的女孩徐云朵像往常一样背着半人高的笼子去割猪草,沿着清澈见底的门前小河一直向东走,就会看见长着一大片叫不出名字的杂草地,无人问津的这个地方各种稀奇古怪的杂草长的老高,直接将六岁的徐云朵淹没了下去。
好在小家伙经常来这,也就显得轻车熟路了。
拨开一人多高的杂草,徐云朵终于是到了割猪草的地方。
对她来说,这里就像是一个小小的天堂一样,除了各种肥硕的猪草外,这里的地上还长着不少的野山芋和野菜,还有各种小昆虫,这也是徐云朵每次回家身上都会沾满泥巴的原因。
今天本是十分普通的一天,徐云朵割完猪草蹦蹦跳跳的回家,可是刚到家门口,竟然听见了一声清澈的“咩”叫。
“是羊!”
小家伙顿时兴奋了,村子里当然有羊,但那都是别人家的,她只远远的看见过,那种叫羊的生物长着一身雪白的毛,头顶上的羊角嫩生生的,还有它们的眼睛,灵动的仿佛能够说话一样,她可稀罕了。
如今自己的家里就传出了羊的叫声,这怎么能不叫小家伙高兴。
看见小羊的时候,它正被绳子捆住四肢,也不吵闹,只是安静的趴在地上,两只泛着水光的眼睛一下子就让徐云朵愣住了。
一时间,她就明白,这只羊一定是属于她的。
“咩!”
小羊软绵绵的叫着,一下子将她从愣神中叫醒了过来,这个时候的徐云朵才仔细的打量起了这只小羊。
难以形容的漂亮。
虽然浑身沾满泥巴,但小羊干净的眼神简直无与伦比,如果仔细比较的话,小羊的眼神竟然与徐云朵的眼神那么相像,一样的纯粹。
“你怎么在这里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