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渔划划渡口船,妹妹坐船哥哥搬;
妹是哥哥的命蛋蛋,哥是妹妹的心肝肝。
咱二人相好面对面坐,不觉得天长不觉得饿;
喜鹊鹊落在梧桐树,咱二人好像胶粘住。
人不是泥胎树不是桩,牛牛圪虫也懂配成双;
不用席子也不用炕,沙滩滩顶个木板床。
马走大路虎走山,海走天涯没人管;
咱二人想分开也不难,除非渤海水流干……。
洪亮歌声响彻清水湾海面,顺着歌声望去,歌声出自一名脸色黝黑,浓眉大眼的渔民,渔民上身穿领郎(形似单背单),下身笼裤(特大绉裙式裤),看年纪大约二十多岁,他一边摇桨一边唱着渔歌。
“黑子哥,你又想念水湘姐姐了。”
“张秀才(张志远外号),你说水湘进城找活,这一去就是两年真是让人担心啊!”
“黑子哥,水湘姐姐为何进城你还不知道?要不是摊上一个嗜赌成性的爹爹,能进城找活吗?唉!水湘姐姐的命怎么这么苦……”
刘旺才仰天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着面前面色白净,一字眉,丹凤眼的年轻男子苦笑着说:“张秀才,别提水湘她爹了,说说你今后想去哪?你是村里唯一有文化的人,村里人还想等你做了大官,好照顾一下村里街坊邻居呢?”
张志远微微笑着说:“黑子哥,我虽多读几年书,了解到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局势也很乱,军阀混战民不聊生,我想找一个能拯救国家的社团或组织,加入其中并为之奋斗,为国家安定富强,百姓安居乐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好样的,张秀才我看好你,将来必能成就一番事业,不像我一辈子只能做一个渔民或是一个樵夫,窝在海边小村做一个土疙瘩。”
张志远不好意思挠挠头,仰头看着刘旺才十分认真道:“黑子哥,你不必妄自菲薄,或许将来你也能有一天土疙瘩闪金光,一下变成金矿石呢?”
刘旺才听了哈哈大笑,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聊天摇船回到岸边。
刘旺才将船绳栓子岸边木桩上,才与李志远说说笑笑回到家中喝酒。两人正喝得尽兴之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随着房门歪向一侧,一名身着马褂,梳着中分,长得贼眉鼠眼瘦削汉子闯入房间。
刘旺才与李志远闻声一惊,抬头一看来人,不由的面露怒色。
“苗赖子(苗金发外号),你又来我家干啥?”
刘旺才怒声质问,苗金发面无惧色嘿嘿一笑道:“刘旺才,不必生气吗?你我都是村里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今个儿来无非是借几个袁大头花花,等我赢了连本带利还给你。”
“呸”刘旺才一口吐沫重重吐在地上,怒视苗金发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