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五年是世界反法西斯胜利的一年,上半年继德意法西斯相继战败投降后,欧洲战事宣告结束。轴心国同盟仅剩下亚洲的日本还在负隅顽抗,拒绝接受波斯坦公告,还在幻想着依靠所谓的武士道精神,依靠一亿玉碎的疯狂想法对抗世界反法西斯阵营。但随着太平洋战场的节节败退,中国战场的全面反攻,日军已经日薄西山,败局已定。德黑兰会议后,美英苏中四国达成共识,不单独和日方缔结和约。随后苏联按照德黑兰协议宣布对日宣战,百万苏军进入中国东北和**,一举击溃了日军在中国东北的精锐—号称百万的关东军,随后美国向日本广岛和长崎扔下了两颗原子弹,几天后穷途没落的日本政府宣布无条件投降,中国抗日战争经过十四年艰苦卓绝战斗,付出了二千万生命的代价,自鸦片战争后第一次取得了对**侵略的胜利,中国人民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做出了重大贡献和巨大牺牲。
保山六十军临时驻地,“继先,你知道吗?我们又有任务了!”“婉秋,仗不是已经打完了吗,日军都投降了,还有什么任务?”“这个任务就是和日军投降有关,根据德黑兰协议,东南亚战区我军将接受越北,缅北日军的投降,南面归盟军方面,六十军已经接到命令,完成集结换装后,立刻开赴越北接受日军投降!”“太好了,这一次我们可是扬眉吐气了,小鬼子终于挺不住了,哈哈哈,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不用忙了,大家都知道了,快准备一下吧,一会儿长官们到我们这里视察!”“你不早说,一点准备都没有!”“我也是刚刚接到通知,长官们应该快到了!”
曾泽生,潘朔端带着侍从风尘仆仆赶来,他们第一眼看到了已经整装待发的特遣队。“长官好,特遣队队长张继先,副队长黄婉秋报到!请指示!”“二位,请稍息,想必你们已经知道部队已经接到赴越南受降的命令,我和潘师长商量了一下,决定让你们特遣队作为六十军的先锋,先期出发去打前站,时间紧任务重,希望你们精诚团结圆满完成任务!”“是!长官!”“详细的计划潘师长已经带过来了,你们需要什么尽管提出来,潘师长会替你们解决!”“明白了,长官!保证完成任务!”“哦,还有一点必须注意,因为越南是法国殖民地,按照协议我们受降结束后将向法军移交越北防务,在此之前越北属于我方受降区域,法军不得随意进入!”“明白了,长官!”
“继先,这一次的任务比较特殊,尽量不要和法国人发生冲突,毕竟大家都是盟军嘛,不过如果碰到法国人挑衅你们也要据理力争,没必要委曲求全,必要时可以采取断然措施!明白吗?”“长官,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如果法国人挑衅我们可以回击?”“按照你的军事常识去应对吧!我给你们随机应变的权利!”“是!”
“婉秋,看来我们此行并不会太轻松,我听说法国佬的舰队已经到达西贡,他们对我们进入越北受降肯定不乐意,只不过受制于协议不得不让步,不过这些家伙一定会想办法搞出事来,否则就不是法国佬了,说不定这一次又会碰到皮埃尔,我倒是挺期待的。”“你说得到轻松,任何意外都会是国际纠纷,我们必须谨慎对待,不过只要按照协议完成受降,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至于法国人可能的挑衅行为,只要我们有理有据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还有盟军东南亚战区司令部在那里,难道美国人是吃干饭的?”
“呵呵,婉秋,东南亚战区司令部?自高自大的英国大鼻子,虚弱的高卢雄鸡,刚刚才被盟军从德国的魔抓之下解放出来,他们有什么资格对我们指手画脚?说句实话就法国人那点战斗力,比小鬼子差远了!如果他们真敢有什么动作,我倒是不介意好好教训教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法国佬!”“这可不行,继先,你冷静一些,纵然发生什么事情有上面的长官会去斡旋,我们的任务就是开赴受降区域,临时看管准备投降的日军,其他事情概不过问!”“婉秋,我发现你变了,变得我有些不太认识你了,为什么经历了战火你胆子却变小了?出国受降这么光荣的事情,我们为什么要委屈求全,为什么还要看那些人的眼色,看着吧,这一次法国人如**玩花样,绝对不会讨到好处!”说完张继先离开了指挥部,带着几个分队长开始出发前的准备。
黄婉秋看着她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确实她自己也感到不太对劲,自己什么时候变得瞻前顾后了,可能是在军部呆久了,变得有些官僚作风了,是啊,和这些一线军人相比较,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指手画脚,这些从血与火中走出来的军人,没有人可以去压迫他们,也没有人敢去挑战他们的尊严!
作为六十军的前锋特遣队的车队跨过南卡河,一路直趋越北,老街—保河—河内—海防,一路上风驰电掣,这可是特遣队第一次摩托化行军。只不过到了河内后张继先已经感到了气氛有些紧张,原来是法国人想提前接受海防港,但被中方联络官拒绝了,但他们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准备采取强硬手段给对方一点颜色。
“继先,暂时先不要行动,毕竟我们的大部队还没有赶到,听听他们派来的联络官有什么说法!”“好吧,婉秋,听你的!告诉他们我明天接见他们的联络官!”“知道了!我马上电告他们!”
第二天,一名哨兵匆匆跑了进来,“长官,法军联络官到了,说是你的老朋友!”“不会吧,那么巧,是皮埃尔吗?”张继先非常吃惊地看着哨兵,“是的,长官,是皮埃尔上校!”“快请!算了,我亲自出去吧!”
“张,我的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你还好吧?”“皮埃尔,又是两年没见面,看看已经是上校了,哈哈哈,老朋友!我还好,你呢?”“我也不错,参加了自由法国军队,在北非作战,登陆诺曼底,这一次又和远东军团赶来越南,怎么样?还好吧?”“不太好,听说你们法军方面准备不遵守协议,提前进入海防港!”“这确实不太对劲,张,我认为我们都是盟军,有些时候应该精诚团结是不是?”“上校,你想说什么!你不会是让我们答应你们提出的要求吧?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得到的命令就是严密监视海防的日本驻军,直到受降仪式结束,我方接到的命令是授衔仪式结束后向法军交接海防防务,我想你们也已经接到东南亚盟军战区司令部的同样命令,对不对?所以贵方应该严格遵守这一命令,任何违背该命令的行为都应该视为敌对行为!”
“我明白了,张,我会向他们转达你们的意思!”“谢谢你,皮埃尔,我们是朋友,但是作为军人首先应该考虑的是国家利益而不是个人感情,希望你谅解我之前的说过的话,抛开着一切我们仍然是朋友,最好的朋友,我希望战争结束后你可以到我的家乡做客!”“谢谢你的真诚,张!再会!”“上校,再会!”
张继先并不知道法国人早就企图全面收复越南,戴高乐政府担心中国军队长期留驻越南损害了法国的海外利益,但法军实力不足,大部分部队还在忙着夺回日军控制的原法国殖民地,虽然很难尽快夺取海防,但还是担心中国军队的反应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但随着后续部队的到来,法军指挥官开始有些按耐不住了,看着海防港日趋增加的中国军队,他们开始坐立不安,开始蠢蠢欲动,日本人投降了,可是二战中被德国人揍得满地找牙的法国人,又好了伤疤忘了疼,他们血液中殖**义的老毛病又发作了,但很快他们就会明白,经历过抗战烽火考研的中国军队,早已经不是中法战争时的那支军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