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到街上,街坊四邻也都过来打招呼。当然一路上也有躲躲闪闪的,或不敢露头的。
“看来他们也很在意都头的动向呢。”
“哼,一群杂鱼而已,无需理会。”
“对都头来说是杂鱼,对百姓就是庞然大物了。”
“先生要是觉得碍眼,我把他们打发走就是了。”
“不妨事,他们只是对都头的动向感兴趣,对我这外乡人兴致乏乏。”
马郎中说完也是毫无在意。
西门庆他们现在都把心思放到武松身上,对马郎中没放到心上。一个外地的郎中尽管会两下,还管不到他什么。派人过来也是监视武松,他们也怕武松直接打上门。这三天西门庆也没在家住,留着苟三守门。
“哼,那就先让他们嚣张几天。”
“估计这几天,他们就一直处在焦虑中,都头回来一直不见动静,他们是搞不清都头的意思。”
“不来惹我那是他们的好处,正好我哥哥还需时间恢复,那就让他们再焦虑两天好了。”
二人边说边走,此时已来到城门口。
“都头留步,有缘咱们还会再见的。”
“先生一路保重,有时间我定会去大名府拜望。”
二人拱手道别,武松一直看着马郎中走远,又在城门口处的茶摊喝了碗茶,才起身去衙门。
虽然马郎中不怕报复,武松还是不放心,估么着时间,就算西门庆派人去追也来不及了,更何况他们并不知道马郎中的去向。
等武松到了衙门,跟值班的衙役打了招呼,问明知县老爷在何处。
现在接近晌午,黄知县正在后衙休息。武松直接来到后衙厅堂,进来后拱手施礼,“武松参见恩相。”
“哦,是武松啊,回来了,这一趟去东京辛苦了。”知县见武松进来也是起身,拉着武松的手,把他让道一旁坐下。
“能为恩相做事,是武松的福气。”武松再次起身施礼道。
“坐坐,这是后衙没那多礼数。”
“是。”
“听与你同去的几个伴档回来说,你在东京遇到高人了,并拜了师傅,真是可喜可贺啊。没拜师前都头都能赤手空拳打死大虫,这拜师了那功夫更胜以往啊。”
“这也是托了恩相的福,不然我也不会与师傅相遇。”
“是你的终归是跑不掉的。”
黄知县是越看武松越喜欢啊,不仅武艺高,会说话,而且办事能力也好,自从武松当了都头,这阳谷县案子都少了。绿林人听了武松在这里做都头,想作案的,也都到别处去了。
这次让武松去东京运作,若是快的话自己也该挪挪地了,若是能把武松带在身边那就再好不过了。
“有一件事还请恩相为武松做主。”
知县正想着心事,武松跪倒在地把他打断。
“唉,该来的还是要来。”知县心里叹息一声。
“此事我已经听说了,对于令兄的遭遇也是很遗憾。”黄知县把武松拉起来说:“事情发生后我立即派人去调查,得知其中有些许误会,但毕竟他们伤人在先,我也好好的训斥了一番。正等你回来,我好从中斡旋把误会解开。”
“西门大官人也表示,说这都是手下做事不知轻重,他也愿意把伤人的下人交出来让都头责罚,并拿出钱财给与补偿,令兄看病抓药的一切费用都由他来承担。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黄知县说完看着武松等他回话,他当然希望武松能答应。他堂堂知县大老爷能这么跟下属说话,那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一个是他想要倚重的干将,一个是他来钱的金主,都想聚在自己身边。
不过话里话外他还是偏向西门庆,原因自不必说,那个是利益关系,这个是上下级。更何况他这次去京城运作花了很多钱,正囊中空空,而西门庆为了能把事情摆平,已经给了他不少钱正好找补上。
“恩相的意思武松明白,可是家兄身受重伤,要不是我回来及时说不定已经离我而去。武松大道理不懂,只知道家兄从小把我养大,若是家兄受人欺负都不管的话,我武松也不配为人,还请恩相主持公道。”说完武松再次施礼。
“本老爷也听说了,令兄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既然这几天都能好了也不像外面传言的伤的那么重,再者西门大官人也说了,后面所需的药他全包了,再给出补偿。你俩一个是县衙都头,一个是县里的乡绅,都是本县的膀臂。为了这事伤了和气,也让本县面上难堪啊。”
这话说的就很直白了,我堂堂知县老爷这么低三下四的跟你说话,你要是还不同意的话,那就太不知趣了。
可惜他错打了算盘,武松那是能卑躬屈膝的人吗?
“还请大人主持公道。”
武松干脆恩相也不叫了,直接让黄知县主持公道,虽然希望不大,武松还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毕竟能文明解决他也不想暴力。
经过江湖的一番闯荡,武松格外珍惜现在的日子,但能维持下去他也不想再次背井离乡的流浪。
黄知县听了武松的话,气的胡须直颤,好半天才把火气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