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焕章听了长叹一口气,“唉,世事无常,想金老哥一家与人为善却遭受如此大难,金家嫂子更是埋骨他乡。好在遇到大师救他们一家脱困,后又遇到好人,翠莲侄女也有个好归宿,这都是大师赐予的,我在此再次谢过大师的援手之恩。”
闻焕章说完躬身一礼,被鲁智深托住。
“这都是分内的事,教授不必多礼。”
“不,如果世上多几个像大师这样有侠义之人,不平的事情就会少很多的。”
“呵呵,这种人还是很多的,如果教授想认识我给你介绍几十个上百个。”
闻焕章听了先是一愣,他是头一次接触像鲁智深这样说话的人,“哦哈哈,还是大师见多识广。”闻焕章打个哈哈。
“说起来我还得感谢金家,要不我还在渭州当个提辖,怎么会有今天的身份?”鲁智深说着还摸摸自己的光头。
“哈哈...大师真风趣,这是大师福缘深厚。”
二人再次落座。
“大师这次莅临寒舍,不会只是受金老哥所托吧?”
鲁智深见闻焕章这么直接也不再绕弯子了,“这次冒昧前来,一是金老汉临行时向我说起教授大才,二也是请教一下先生对当今世道的看法。”
鲁智深改变了对闻焕章的称呼,从教授变成了先生,以示自己的求教之心。
闻焕章听了心中不是滋味,想他混迹在达官贵人堆里多年,都不曾有人推荐,而一介布衣的邻居居然向人举荐他,一股悲凉的情绪由内而发。
“现如今这世道确实有点浑浊,朝中天子沉迷道术,启用奸臣,官场昏暗不堪**靡乱成风;外有强敌环绕,百姓苦不堪言,到处都有占山为王落草为寇铤而走险的人。”
向他请教的人有问前程的贪官,也有关心朝政的清官,所以闻焕章虽然情绪有些变化,但是对局势的掌握还是有很准的。
“那依先生之见要怎样改变这浑浊的世道,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这个问题闻焕章也曾想过,所以未加思索就说:“变法,自上而下,由里到外把一些弊端全部摒除,像范文正,王荆公那样才能使朝堂清明,百姓安居。”
“嗯变法,是个不错的方法,可是由古至今真正成功的变法有几个,远的不说,那两位是怎么失败的,我想先生应该清楚。”
闻焕章听了沉思一会儿,“成功的是没有几个,但是最起码有成效了。”
“效果是有,但是先生仅仅要的是这么点效果吗?不想彻底的改变?”
“彻底改变...”闻焕章念叨着,眼里冒出希冀的光芒,后又暗淡下去,“很难很难。”
“先生说的很难指什么?”
鲁智深见把闻焕章成功的引到了自己的思路上,又问。
“决心跟时间。”闻焕章说,“先说这决心,必须上下同心,不能因为遇到一点阻挠挫折就放弃。要想彻底改变得坚持下去,不是一代人两人代就能做好的。中间有任何环节出错,都可能功亏一篑。”
“先生真知灼见,变法成功确实很难,明知很难先生就没想过其他的方法吗?”
“其他的方法,大师所指什么?”
在古代人思想里,尤其是士人眼里,要想使朝廷振兴,除了变法有好的章程外,没有其他的想法了。闻焕章一时也没想到鲁智深指的是什么。
“我问先生一句,历朝历代什么时候朝廷最清明,百姓最安居?”
“当然是开朝之初的几代,亦或是有中兴之主...”
说到这里闻焕章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吃惊的站起身来,看着鲁智深,身上都有些战栗,额头冒出冷汗,“莫非大师有不臣之心?”
此时的闻焕章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饶是他见过大世面,也不曾面对过今天这种局面。
‘眼前的这位佛门新圣要干什么,为何要对自己说这种话,要拉自己入伙,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不答应他会不会对我下毒手?’
闻焕章心里五味杂陈,就这么看着鲁智深。
鲁智深看着闻焕章,心想把这老头吓得不轻啊,在古代人改朝换代可不是一时半会能让人接受的。鲁智深也那么想过,不过经过利弊权衡后,他就舍去了。先不说推翻宋朝谁来做皇帝,就是现在外面的局势也不允许内斗。外有强敌再有内耗,到时外敌入侵,华夏民族可真的要完了。
“先生慎言,我何时有不臣之心?”
“那你的意思是?”
“当然是后者了。”
闻焕章听了这才长出口气,浑身力气仿佛一下抽空了一般瘫坐在椅子上,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用衣袖擦擦额头,如果鲁智深真有不臣之心,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如果要选中兴之主,他闻焕章还是能接受的。
本来想透点剧情,不过我想也有人能猜到,我就不卖弄了,以后再慢慢展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