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挑帘进来,只见帐中一把躺椅上面横卧一人,两个侍女一个在后打着凉扇,一个跪卧在身前给他捶腿。
这哪是当兵的人,分明是在家享受的富家翁。
林冲向前抱拳,“原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冲奉命前来报道。”
然后从包裹内拿出太尉府的文书往前一递。
只见黄涛慢慢的抬起胳膊,也不接文书,而是用小手指扣着耳朵,“你就是从东京来的叫林什么的,不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当多大的官,既然到我这里当兵就得听我的,按我这的规矩办事,你好我也好,要不然...你不会好过我照样过。”
林冲明白,这是给自己下马威呢。
林冲又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团练大人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希望您以后多多照顾。”
“哦,哈哈,好说好说,京城来的就是见过世面。”
挥手让两个侍女退下,自己起来整整衣服,接过银子跟文书。把银子摸了又摸放进自己的怀里,文书随手丢在桌案上。
“早就听闻教头大名,不想今日屈就在我这小小的军营,真是让黄某人荣幸啊。”
“团练大人客气了,这里有柴进柴大官人的书信奉上。”
林冲又掏出一封信,黄涛接过略微看了看,“这封书信可抵万金啊。”
“来,教头快请坐,来人上茶。教头一路奔波劳苦,晚上摆酒给教头接风。”
“谢大人,不过怎能让大人破费,还是我请众位弟兄一起吃酒。”
“教头是爽快人,不过你初来怎能让你花钱,等改日再由教头做东。”
“既如此我就先谢过大人了。”
二人又闲聊几句,林冲告辞,黄涛派人给林冲安排住处。
当天晚上黄涛在中军帐摆下宴席,邀请林冲,还有几个指挥一起为林冲接风。席间气氛融洽浓烈,黄涛别的不行,搞气氛还是有一套的。
“林教头是大名鼎鼎啊,那是八十万禁军的教头,今日来到咱们这小小的沧州真是荣幸之至啊,来咱们一起敬林教头一杯。”
众人共同举杯一饮而尽。
由黄涛带头,其他的指挥也是接连敬酒,林冲是海量来者不拒。赢得众人阵阵叫好,林冲也是一一回敬。
林冲拿着酒壶来到黄涛桌前,先给黄涛满了一杯,再给给自己满了一杯,然后说:“各位,黄团练劳苦功高,带领众弟兄镇守要塞,我们一起敬大人一杯。”
“对敬大人”
“请大人满饮此杯”
黄涛也端起酒杯,此时喝的有点晕乎,满脸红扑扑的就像熟透的桃子。
“林教头客气了,众位兄弟同饮。”
说完一仰脖喝了,然后把空酒杯对着众人一晃。
“大人海量”
众人也都喝了。
黄涛拉着林冲坐在自己身边,“林教头尽管放心,你的事情兄弟们都听说了,都为你抱不平。在这你就安安心心的待着,山高皇帝远的谁也不能把你怎样。”
“全赖团练大人周全。”
林冲也是在官场混迹了不少年,而且是京官,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经过?所以这逢场作戏也不陌生,只是上面的人要搞他,他又能怎么办?
“教头想做个什么职位,是挂个闲职,还是领队人马?”
“这要看团练大人的了,即便让我做个小兵,我也愿意。”
黄涛对林冲的回答很满意,林冲那是东京禁军的教头。禁军那都是什么人,除了各地选拔的精英,就是豪门大族的子弟。一个个心高气傲,能给他们当教头没两把刷子怎么行。
他是怕林冲把他手底下那帮人给拢跑了,所以才借着酒劲探探口风。
林冲就是军官能不懂这个吗,所以才那么回答,让黄涛安心。说实在的林冲还真看不上他手下那些兵。
听了林冲的话,黄涛果然安心了。与林冲又喝了两杯之后,只见他上下两个眼皮打架,舌头打旋,然后往桌子上一趴,鼾声如雷睡过去了。
林冲推了推他,果然是喝醉了,然后叫过两个人来,帮着把他扶到床上。转回来林冲又于其他指挥使们喝了几杯,然后告假回自己的帐篷了。
其他人一直喝的大醉,东倒西歪的都被自己的亲兵扶回去了。
第二天快晌午了,只听得一阵聚将鼓响,众人这才纷纷醒来。急忙的穿戴整齐往中军帐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