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严素娥,她和彭军的认识是在一个明媚的春天。从别的地到济南,火车驶过一站又一个站,严素娥拖着大包小包,气喘息息上了一段台阶又下一个台阶,直到通道起始“同志,需要帮忙吗?你要进站对吧?”耳畔突而传来温暖的男中音,严素娥突临被帮助,身心如掠过一阵清风,她站定,转过身,一位瘦高且身形挺拔,脸容俊秀的年青男子,已在她面前了,她上下打量他,一袭橄榄色的军装上身,腰间系着皮带,小伙子立马双脚立定,敬礼!严素娥被眼前萌萌的军人震住了,接着她呵呵笑起来,把手上一包大袋交到他手里,细声说了一句谢谢。小伙子刹那脸红了,严素娥扑面而来的女子冷峻的气质深深隽刻心中。严素娥有一双细柳的眉毛,秋水碧净的黑眼睛,双唇紧抿,嘴角微微上翘。
他问,“你去哪里?”严素娥低头仍是很吃力提着其它包,小伙子看到,抢过全拿在手上,并和她同步行进。严素娥此时非常感激地,他乡遇上可敬的兵哥哥,让她一时半会不知说什么好,她答,“我回家,到厦门!”济南的春天寒风冷冽,吹在脸上象刮刀一般,严素娥面对一同行走的小伙子,感受到同伴的知寒知暖,她忘记靠北地区的寒气袭人,对着他呵呵笑,那声线的温柔和甜蜜,让小伙子俊俏而冷峻的面容也舒展开来了。她问询,你呢?小伙子答,我去单位报到,下周,也是回厦门。
他们于是同路,坐上火车上了,他们相互帮助。严素娥是那种你对我好,我对你更好的一位女人,中午火车上吃的饭,是她帮着买的。小伙子掏钱给她,她推还给他,小伙子不好意思,“那怎么行呢?”她仍抿着嘴笑,“你帮了我,我理应回礼!”
“同志,这是我们军人应该做的,我们的工作是为党为人民服务!”听到这句,严素娥的眼眶不知怎么湿润了,她于是真诚地把钱塞进他口袋,说了一句,“军为民来民爱军,小伙子,我与你素不相识,你把我的大包小包揽在手里,我真的很感动,我请你吃一顿饭,这也是我们中华文化传统的礼尚往来!甭跟我客气,收下哈!”看着热烈如火的眼睛,小伙子低下头,仍然没有收。旁人赞赏小伙子助人为乐的品格,就道,“收下吧,你对民众举义,民众就对你为情,姑娘深得明义,理应啊,理应!”,说者是位老爷爷,花白头发,他看世之深,便将眼前的人情来往给理顺了,小伙子于是也应了下来,并在旁边空位坐下一起吃饭。严素娥向老人报以微笑,小伙子立定敬礼。吃饭之际严素娥和小伙有说有笑,直到他们到了厦门,小伙子亲自把大包小包送到严素娥的家中。
南方的天气,迎面扑上温暖的晚风,小伙一下仿佛回到第二故乡。严素娥到家,敲开了楼宇的门,正赶上父母他们吃饭,一见囡囡带了一位男友,热情地急忙将他请进来,进门一见一身正装,严爸爽朗笑哈哈,哎呀,辛苦了,辛苦了。严爸以为是闺女的男朋友,喜形于色,又见严母和他挤眼色,小语道:快啊,让囡囡的男朋友上座啊!“小伙子怎么也没想到,帮人帮到底,便成了吃人吃到底,他即而立正敬礼回拒,“叔叔,阿姨,帮助人民是我们的使命,我们不能吃劳动人民的一粟一食!”严爸这时笑得一把拉上小伙子上座,并让他坐在身边,左看右看小伙子的憨厚劲,扑哧一声再此笑出声来,一把大手拍在他的肩膀,“好样的!但适逢晚饭了,军民一家,不分你我,你听叔叔一句啊!人是铁,饭是钢,一日不吃岗上怎么担!”小伙子搔着脑袋瓜儿,走被抓着;不走纯属帮人吃上人民是不好的,为了不让小伙子陷入僵局,严素娥赶紧出来打圆场,“是啊,彭军,你就吃了饭再说呢!这一饭缘啊,说不定,你跟我爸有共同语言!”严爸扬起眉问,“小伙子,你是?”“啊,我来报到,从济南过来,是厦门支队的武警一员!和素娥刚认识!”,“哦我在派出所工作”。严父和叫彭军的小伙子如严素娥所言,一见如故,话桌上侃侃而谈,讲过去旧中国的屈辱史、新中国的解放思想、**国家的大展宏图,一直论到今,严素娥才知道彭军三代都是军人出身,为光明、为信仰的事业战斗到底的一个光荣家族,她为他的身份所震憾!
他们一直聊聊到深夜,天色太晚了,严父叫严母腾出一个客房非让彭军住下来。彭军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清透的明月,思乡思人,疲倦也上身了,远处传来水鸭嘎嘎叫,有着乡野气息的氛围和清新空气,不知不觉,彭军陷入梦乡。
第二天,彭军习惯早起,他等着他们起床开大门,好向人家说声谢谢、道别去单位;五点多,严父也起身了,他习惯也早起,村中的他们靠海吃海,海产从大海捞起新鲜不已,洗涮完,严父早早去市场买上了新鲜的花蛤、虾、螃蟹,吩咐严母做上美味的早餐款待彭军。严素娥也起来了,她向他问早安,洗涮完便带他去红树林走了一趟。
春天的黎明湿漉漉的,雾笼乡野,海滩潮涌潮落,一轮初升的太阳要跃入海面,将天水相接处涂抹得如彩脂一般如梦如幻。沙欧轻轻掠过,春风吹拂,红树林嫩绿的叶片徐徐地抖动着,就象要准备起飞远航的战斗机。在彭军看来,一切那么地美丽,世界万物的清晨那么美好,以至他的心中总是荡漾着激情。林中的野花沐浴着春天的露水,晨风中微露出色泽透射的幻彩。池塘中鸭群里面我的家族三五成群,宛如轻舟水中过,鱼游送情侣的浪漫世界,顿格为他俩营造着双行的氛围。
北方出生的彭军是喜欢南方的,他心中那么地热爱,骨子里爱上那些土地,爱上那里的人民,爱上那里的姑娘。严素娥的眉宇娇翠动人,他的心为她而隐隐恻动,如这般温柔的春风啊,如这般幽静又迷人的红树林;如阳光透射耀眼的光彩啊;如踏碎在晨间小路上轻轻的呓语。
太阳跃出海面,红彤似火,晨间热闹起来,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蜂媒蝶使簇涌,百花齐放,芳香扑鼻,一切沉醉其中。
他们走着,聊着,他问,“那是个什么地方?”
“红树林!”
严素娥说,“你可以许愿的!你看看挂着的彩色带,旁边有一棵是特别的榕树,只要你许愿,就会心愿遂成!”
彭军听了严素娥的话,径自在旁边的小店要了一根彩带,手握合十,半侧面,严素娥,认真地注视,他半张脸是那么地轮廓俊俏,**分明,笔挺的身姿透出平日冷峻的作风。过了一会,他把彩带系在树干,树上丝条多而密,垂直成景,蔚为壮观。
吃完早饭,严素娥把彭军送到路上,彭军有些恋恋不舍,相处不长,他喜欢乡野的家庭,喜欢盈育她的红树林环境,如她一样沉稳而清韵,那一轮天边映照的红日,光源色彩绚丽,从树的叶片穿针引线插进来,密密地印在他们身体的每个部分,脸上镌刻了花纹似的祥光,他注视地对她说,“我们相识在济南,分别在红树林,短短一天,素娥,我希望我们还会有再见面的一天!立正、敬礼!”严素娥分明眼眶湿漉漉,她点点头,彭军向她挥手告别,斑斑驳驳的日泽射向渐行渐远、有她敬佩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