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来,雨停了,阳光普降,岸上的动物们开始热闹起来了,成千万只花蝴蝶从哪里飞到这片红树林,万紫千红穿过树梢,轻落在千娇百媚的鲜花瓣上,盈动而有节奏地触动两只额前触须,拍打薄如蝉翼的一对翅膀,傲娇地仰着头,一对眼睛直视我们,敢情告诉我们说,它们是陆地上飞舞且美丽的精灵。
低调的蜜蜂勤劳地采酿塘边生长的娇艳的野花,穿梭花丛,嗡嗡飞叫,不与蝶儿争美,翘着装着蜜罐的尾巴,吮吸着春天酿制的蜜浆,深深做一位辛勤的园丁。
我们水鸭把眼光望着小好几十倍的异类,嘎嘎叫,夸赞他们飞舞在绚烂的野花上,舞姿也那么俏丽,毫无怨言地授粉花朵,用身体贮藏可口的玉液带到蜂巢,带给了人类。
在多层空间和时空的交幻之下,碧绿的清水,翠绿的林子,以及路边自然生长的小花小草,这样幽静而多物的环境,春天的季节,层层叠叠,变得有声有色。
“一年之季在于春,一春之季在于晨”。宁静而热闹的早晨,各种鸟飞到红树林,他们捕捉小虫,清脆的鸣叫,更加热闹了林间,它们掠水而过,或者一个快准狠捕获到池子小鱼的翠鸟,鸟儿们的世界,我们水鸭子们不懂,我们也无须懂,它们有它们的生活,它们飞驰长空,我们更喜欢呆在水里,水和蓊郁的树丛便是我们和他们的天堂,我们高兴时也可象鸟一样展开翅膀飒飒飞过,划出一条长长的水痕,无论在红树林的水鸭还是鸟儿们,任由发挥本身的技能、和平相处,展翅翱翔。
每一种动物,它们找到适合自身生活和成长的空间,他们在分层的水陆空,各居一隅,相安无事,晨曦,美丽耀眼,薄薄如纱巾的水雾,在清晨的太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折射成七彩的光芒,璀灿地覆盖在密密匝匝的红树林之中。
我的祖宗几代都住在红树林里。我有讲不尽的故事,过去、现在和将来。
爸爸告诉我,这片家园曾是人类的红色土地,战争过的两岸炮火交汇。
如今,台湾和厦门隔海相望。
妈妈对我说,“达克,旁边就是一望无际的海洋,游船行驶,海燕翔空,波涛惊涌,浪花飞卷。”
爸爸说,“那个年代,海水染成了红色,无名英雄纷纷倒下,他们都想有个象我们一样平静而美好的家园,可是炮火烧毁庄稼,炮弹击毁了住宅,生存的他们被残酷的战争夺去生命,妻离子散,有的化成泥土,分散逃亡,有的被抓到对岸,有的一隔就是数十几,直到通邮、通船、通航后,他们才得以相聚”
是啊,台湾著名作家余光中有一首诗叫《乡愁》,“长大后,乡愁是一张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目前,他们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团圆,不过,统一,势在必行。
“爸爸,有一天,我能不能象大雁叔叔安然自由自在享受浩瀚长空呢?”
爸爸笑了,“当然可以,梦是要做的,梦虽然长远,它是我们生存下去的动力!美好的生活是让人向往的!”
爸爸又说:“你和弟弟MAGIC永远是我爱的家人,就象大陆和对岸,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和其它种类也要和平相处。“弟弟麦吉若有所思,他还小,还不懂,为了证明我和兄弟是相通相知相连的,我从水面学习爸爸的技能捕捉了一只虫子,麦吉扑打着翅膀欢快地叫着,我把虫子喂给麦吉,瞧它的可爱样,我爱死麦吉了:粉红色的嘴沿,洁白的羽毛,它是我的弟弟,有幸降临在我家。
追溯到八几年时,我和麦吉都还没出生,我的家园还是一块旱地,里面长满了荆棘,这里的农民因不同姓氏而产生过矛盾,当年,长满荆棘的土地真的是一道棘手的焦点,大家想争,又不能争,但碰到有的村子蛮横的人,他们聚众一起,贪着人多势众的戾气,扛着铁锹和锄头,要和对面村子的兄弟干上一阵,被惹火的同邻,如点燃的鞭炮,一触即爆,几村打架,扭成一团,倒的、伤的,被劝解讲和,下次又纠缠一起。
领导说,“你们都是同宗同族的人,分了几个灶了,你们倒打起来了?就一块地而已,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啦,我的建议这里设个水源,引入海水,水生万物,凿几个水塘,养鱼可好?”众人纷纷同意,觉得就是一个和平共处的好办法,春下苗,秋收鱼,每村每户都能获利。
因此每家每户分出一个劳动力,大家齐动手用镰刀、锄头一起除荆棘,把小高地削成了平地,再挖了几口圆形的池塘,引了一些海水来,遇到春季雨量充沛,不消时日,积蓄了一潭潭的水源。军人领导还说,在水塘周遭,种植耐生长的红树林吧,冬去春来,年复一年,小苗长成浓密蓊郁的树,大树长出果实,一遇秋季,果实落地生根,年年如此,在水塘的处处,参差不齐长成了林。**的东风吹遍了大地,年青的劳动力出外打工,家里的一亩三分地再不是聚集打架的焦点了,他们懂得如何能处理好左邻右舍的关系,青壮年一走,他们更懂得远亲不如亲邻的好处了。我的祖辈从外面的地方搬到红树林,他们在里面生息繁衍,代代相传。农民的生活随着**的步伐,依势而行,与时俱进,日子越过越红火,一幢幢的别墅拔地而起。